把事情鬧大了,隻會兩敗俱傷,誰也占不了便宜。
高夫人已經有些怕了,偷偷扯了扯老太太的衣角,“娘,要不就算了……雖然剛好能找到這合得上生辰八字的丫頭是難得,可既然姓柳的非要帶走這丫頭,咱們還是別跟她繼續從糾纏了,最後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虧的還是我們啊!”
那府兵頭子見狀,附和著高夫人勸說老太太:“老夫人,這皇城護衛軍畢竟是吃皇糧的,若是跟他們發生正麵衝突,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咱們啊!”
高老太太自然也知道,獨孤昊然一出現,場麵就不由她控製了,隻好點頭放行。
獨孤昊然護著柳南梔離開陵園,這一路的狼藉,看得他是膽戰心驚,若是今日他晚來一步,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連柳南梔自己都說,今天真是太險了,她完全沒料到那高老太太會囂張到這種程度,對一個普通地平民丫頭下手也就罷了,竟然連她這個王妃都想滅口!
“這高老太太是出了名的母夜叉,當年高老爺子還在世的時候,在家都得禮讓她三分,說是敬,其實大家都知道,那是怕!她兒子高尚書,也是朝中知名的孝子,其實孝是一方麵,更重要的不也是怕他這個專橫的老娘嗎?”獨孤昊然笑說。
言語間,柳南梔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突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那對主仆呢?”
獨孤昊然跟著四下環顧,卻不見方才柳南梔匆匆趕回去營救的黑衣男子,“方才他還跟著呢。”
“李元青也不見了。這倆人,怕是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溜了。”柳南梔猜想,以那兩人的功夫,不至於被人不聲不響地劫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自己主動消失了。
“他們出手救了你,為何又要偷偷溜掉?”獨孤昊然不解地問。
“他倆一直都這樣,神神秘秘的,好像是不願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柳南梔說道。
她這麼一說,獨孤昊然也想起來,那對主仆的確有些奇怪,小的一個年紀輕輕卻武藝非凡,大的那個戴著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不願以真麵目示人,這正常人哪有這種做派的?
“那你可有打探過他們是什麼身份?”獨孤昊然問道。
柳南梔搖了搖頭,“之前從那神秘男子身上拿到過一個香囊,裏麵裝著一些藥草,後來墨影拿去調查,也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不過很奇怪的是,每次我陷入絕境的時候,他們都會有如神降一般出手相救,好像他們一直在暗中關注我的動向,可要說他們有什麼目的,每次救了我之後卻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也沒有提出過什麼要求,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接近我究竟想幹什麼,更不知道他們是什麼身份。”
頓了頓,柳南梔覺得獨孤昊然這麼問好像有什麼深意。
難道他知道這倆人的來頭?
“你可有注意過他臉上的麵具和手中的劍?”獨孤昊然沉聲問道。
柳南梔想了想,但並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畢竟先前幾次見這神秘男子,他頭上還戴著鬥笠,連他單獨戴麵具的樣子她都沒怎麼見過,又怎會去注意到那麵具上有什麼特別的。至於他的劍,在各個緊急關頭,她就更沒注意到了。
獨孤昊然無奈道:“那你可還記得,雀翎劍穗?”
關於這個,柳南梔卻是脫口而出:“百裏尋?!”
就這麼一瞬間,柳南梔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方才神秘男子手裏的長劍,隻是隱約的片段,卻分明是有一長一短兩片懸於柄端的雀翎。
難道……那主仆二人竟是玄冥鐵甲軍的主帥,百裏尋及其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