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許崢目光暗淡地失了神。
“那你是什麼意思?”柳南梔反問。
許崢被柳南梔的“咄咄逼人”給難住了,“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這個……”
“可我就想知道這個。或者你可以去找別人幫忙!來人,送客!”柳南梔毫不留情。
“王妃娘娘!”許崢嚇得臉色一白,柳南梔就像是他眼下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可他又實在是扭捏,“我……”“我……”半晌了都沒有下文。
柳南梔聽得幹著急,“不就是喜歡和不喜歡兩者其一,很簡單的答案,有這麼難嗎?那天晚上你支支吾吾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也就罷了,如今你升了官,還被我一語成讖,姝妤真的要另嫁他人了,你就打算繼續這麼眼睜睜地看著?”
“我!”許崢一滯,睜大了眼睛,半晌之後,才終於喃喃說道,“我對孔小姐的確是有私心,但我……”
“你現在到底還有什麼可顧慮的?”柳南梔問道。
“我怕,即便是我對孔小姐有意,可她心裏隻是把我當成朋友,若是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隻怕我連留在她身邊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許崢低下頭。
“她對你到底什麼心意,這麼多年了,難道你自己不清楚?”
“可她曾說,她喜歡會武藝的男子,這樣,他們一文一武,正好可以互補,但是我……”許崢說著,抬起自己的左手,將衣袖往上撩起一些,可以瞧見腕骨有輕微的畸形,“我的骨骼天生有輕微的病變,不能習武,雖然這幾年有嚐試過,但都沒什麼成效,那日連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根本沒法保護孔小姐!”
原來是有難以啟齒的隱疾!
“所以說,你一直沒有向姝妤表白心跡的原因,其實是這個,門第不過是你用來掩飾的托詞?”柳南梔試著問道。
許崢有些難堪地咬了下嘴唇,點頭。
“我本就隻是個文弱書生,若是讓孔小姐知道我還有殘疾,恐怕……”
“你知不知道,其實大部分人所謂的擇偶標準,都隻是隨口一說,當真遇到自己心儀的那個人的時候,什麼標準都不作數的!你覺得姝妤是那種會嫌棄你的人嗎?”
“她自然不是!可越是這樣,我才越覺得害怕。像我這樣的人,多半都是活不長的,若是孔小姐與我在一起,隻怕我不能陪她白頭到老,到時候還要她為我哀痛,我怎能忍心!”許崢晦暗的眼神充滿了苦澀。
柳南梔聞言,一把抓過他的手腕,診起了脈搏。
“脈象是虛了一些,但也不至於有性命危險,我給你開幾服藥好好保養,再活個四五十年也沒什麼問題呀。”柳南梔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許崢愣愣地看著柳南梔,“可是之前的大夫說……”
“庸醫害人!我跟你打包票,你隻要按照我的方子好好調理,我保你不會因為體虛的問題早死。”柳南梔聳了聳肩。
看得出來,許崢已經聽懵了。
柳南梔也不管他信還是不信,接著說道:“好了,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那麼第二的問題,你告訴我,你若是再見到姝妤,可能向她表明心意,不再拖拖拉拉?”
“這……我……”許崢頓時漲紅了臉。
“你倆既然互相喜歡,你還在猶豫什麼?你再不爭取,她可就是別人的老婆了!”柳南梔恨鐵不成鋼地強調了一遍。
“可她現在定了親,我若是這會兒跟她表明心意,豈不是置她於難堪的境地?”許崢尷尬地說。
柳南梔細想了下,倒也是這麼個理兒,依照孔姝妤那個性子,一定會當場拒絕許崢,這樣倆人都會很尷尬,還不如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了,若是真相當真是許崢說的那樣,等孔姝妤退了劉家的親事,再跟許崢攤牌不遲。
“行吧,既然你是為她考慮,我也不逼你。我先去弄清楚你說的事情,若那劉永厚當真是無恥之徒,我定不會讓姝妤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嫁給他的!”柳南梔篤定說道。
“那一切就拜托王妃娘娘了!”許崢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