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的女兒?你是說禮部尚書朱樾之女?我看許崢不像是那種人啊。”柳南梔疑惑道。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奴婢也不相信他是這種人!可是……”
采薇說起,今日一大早這許家父子升官的消息就傳到了孔府,孔姝妤替許崢感到高興,便立馬讓采薇備了禮給許府送過去,誰知卻聽下人說,許家父子正在接待禮部尚書父女,不方便見“閑雜人等”!
“而且那下人還說,朱家小姐對他們公子青眼有加,看樣子是好事將近了!”
看著采薇憤懣不平的模樣,柳南梔皺起眉頭,“一個下人的話,你那麼較真幹什麼?說不定隻是那個人添油加醋罷了。這國學監隸屬於禮部,禮部尚書親自登門,許崢和他爹盛情接待那是基本禮節,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許崢若是那攀龍附鳳的人,單憑他舅舅高尚書這層關係,他也不至於在今天之前都混得那麼慘啊!難不成,剛升了個官就把人的秉性都改變了?”
采薇見柳南梔還在幫許崢說話,急得直跺腳:“王妃娘娘,你是不知道更過分的事情!那個許崢,竟然把那晚我家小姐被地痞流氓調戲的事情拿出去當作取悅那個朱小姐的談資!簡直是太可惡了!”
這話可就更離譜了!
柳南梔睜大眼睛,“許崢要是這種人,你家小姐還能看上他?”
“所以我家小姐才覺得識人不明啊!隻怪這個許崢太會偽裝了,以前是我們小瞧他了,那會兒他隻是沒有門道,如今得到了機會往上爬,真是不擇手段!奴婢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一直接近孔府,都是有目的的!那天中秋花燈會的論詩台,也是我們老爺推薦他去的,還告訴他大學士會做當晚的評委,若是他好好表現,說不定會有出頭的機會。沒想到,大學士當真在皇上麵前替他說了好話,這才便宜他調到了國學監,連官職都升了三/級呢!”采薇氣鼓鼓地說。
“可那天晚上,他也的確對姝妤舍命相救……”
“因為那件事本來就是他安排的!他瞧見小姐當晚帶了王爺和王妃娘娘同行,便想出了這個損招來裝正直,想在王爺麵前表現自己!”采薇越說越氣憤,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是恨不得將許崢給生吞活剝了。
柳南梔正色道:“這話可不能亂說!”
“王妃娘娘,你才跟那個許崢認識多久?怎麼會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口供都是那天的小混混親口承認的,是許崢雇傭他們演戲!他這個人真的是太會偽裝了,你別被他騙了!最好啊,你讓王爺在皇上麵前告他的狀,讓他當不成大官!”采薇絮絮叨叨說了一大通,總而言之,把許崢貶得一文不值。
柳南梔覺得,這件事被采薇這麼一說,看似真是有點問題,但總覺得所有指向許崢的不好的線索都太過於集中,而且得到信息的方式過於粗糙,基本都是通過別人的口述,而口述這種東西,是最容易作假的。
不過,這也隻是柳南梔一閃而過的想法罷了,也許事情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不排除許崢就是那麼個渣男。
“可就算許崢不是良配,也不代表那個劉永厚就值得托付終身啊!再怎麼對許崢失望,你家小姐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吧?”柳南梔反問。
采薇歎了口氣,“奴婢也不是很喜歡那個劉公子,但是,那些在外麵偷偷說小姐壞話的人,都是劉公子仗義幫忙平息下來的,隻是這些流言終究對小姐和孔府的名譽不好,而劉公子說他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願意娶我家小姐來平息這些流言。對比一下那個姓許的,雖然劉公子沒那麼有才華,不過家世、人品也不差,小姐跟著跟著他,總比被姓許的蒙騙了好!”
柳南梔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沒那麼簡單,可是現在劉家下了聘禮,孔府也接受了,柳南梔便不好隨便多說什麼,萬一事情的真相就是眼前所呈現的這樣,自己豈不是多嘴了。
“反正,隻要姝妤覺得她能過得好,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柳南梔把采薇打發走了,又微微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也許她真的不該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