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亂來!”柳南梔知道陸璟瑜不會功夫,他身邊的侍衛又都留在門外,被圍觀群眾給堵住了,身邊隻得一個四條,便上前替陸璟瑜趕走那些不講理的人。
沒想到那群人見有人幫忙,情緒更加激動,掄著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就砸過來。
四條搶先一步護在主子身前,結果被一隻茶壺直直砸中了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四條!”
陸璟瑜攙住四條,清秀的眉頭微微皺起,有些惱怒地看了一眼鬧事的眾人。
這還是柳南梔第一次看見陸璟瑜發火,本來還想見識一下這宓都首富發怒的時候是怎麼個地動山搖的場景,可沒想到陸璟瑜忍無可忍時,竟然還能保持著良好的涵養,隻是喊了一聲:“還不快來人!”
鬧事的人見了血,怕再緊追不放會鬧出人命,何況外麵的侍從聽見主子的召喚,不敢再有絲毫怠慢,拚命分開人群往裏麵擠,眾人也隻好稍微平息下來讓開了路。
“去把掌櫃的給我帶過來。”陸璟瑜依然很冷靜,對侍從吩咐道。
“拿壇酒給我!”柳南梔抬頭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環顧左右,一副怕惹了眾怒,不太情願動彈的模樣。
“怎麼,真想在這裏鬧出人命來?”柳南梔質問道,“等鬧到官府,我必會向府衙稟明,你是釀成今日禍端的罪魁禍首,到時候,看你如何自處!”
“我……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砸的!”店小二睜大了眼睛。
“方才是你敲門,騙我們開門的,事情鬧大了,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幹係嗎?”柳南梔反問。
店小二一聽,似乎還真是這麼個理兒,要真是出了人命,這些人肯定把他退出去背鍋,便趕緊去拿酒過來。
柳南梔讓陸璟瑜扶著四條先躺下,不要隨意亂動,尤其是保護好頭部,然後起身去拿了棉布和紗布。
“要不要去請鬼醫穀過來瞧瞧?”侍從小心地問道。
陸璟瑜有些猶豫,鬼醫穀的確是近在隔壁,找他們過來倒是沒問題,但這些鬧事的人也是因為鬼醫穀說的話才會湧來,這個時候若是把鬼醫穀的人叫過來,豈不是更加多事?
柳南梔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隨口說道:“一道皮外劃傷,加輕微腦震蕩,緊急處理一下就好了,犯不著讓鬼醫穀的人過來添亂。”
說著,她已經蹲下身,用酒水打濕了棉布,擦拭掉四條額頭傷口的血跡。
“嘶——”
酒精讓傷口火辣辣地疼,四條倒吸一口氣。
“這點疼都忍不了,還逞什麼英雄替人擋災?”柳南梔嘲笑道。
四條委屈巴巴地癟著嘴,“我這不是想保護我家少爺嘛……”
陸璟瑜不由歎了口氣。
柳南梔剛給四條包紮好傷口,陸家侍從也正好把掌櫃的領了上來。
“掌櫃的,你們如意客棧便是這般行事的嗎?”陸璟瑜開口質問道。
那掌櫃的趾高氣揚地答道:“這位客官,人並不是我們客棧打的,至於其他客人想怎麼做,我們也管不了啊,要怪隻能怪你們多管閑事,怪不了我們客棧吧!”
柳南梔心想,這個陸家主也真是有素質,自己的人都被傷成這樣了,還把掌櫃的帶過來講道理呢?
“你的意思是,你就任由這群人如此胡鬧,打傷了人,你也不管了?”陸璟瑜又問。
“這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啊!”掌櫃的無賴地攤手說道。
陸璟瑜揚了揚眉梢,“好!那自今日起,我陸氏商會上下所有商號,亦不再為這家客棧提供任何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