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辰的疑惑又解了七分,隻不過,他還是有疑問,“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關係的?”
“先前我回鎮國公府時,在我爹爹的書房裏找到一本花名冊,上麵記載了本朝所有在位官員的信息,恰好調查到這許家和高價的姻親關係。所以,我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柳南梔答道。
“你爹一個武將,平日裏又不參與朝政黨爭,他調查這些幹什麼?”
“大概正是他不常在朝中行走,可身居高位,又不能對朝政大事毫無自覺,才需要這本花名冊來助他行事周全。也幸而有爹爹留下的花名冊,讓我這個對朝政大事一無所知的小女子,如今也算得半個‘百事通’了。”柳南梔得意地眨眼。
北慕辰知道柳南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若真有這本花名冊存在,她又著實看過,想來所言非虛。
雖然許璘不好拉攏,可這次晉升,國學監的事務也並非輕易能夠完善處理,即便許璘不會輕易接受他的好意,但高明必會感念北慕辰助他妹夫這一臂之力,如若許家重新得勢,高明的庶妹日子更好過些,而高家自然也跟著沾光。
“待這國學監的事務疏通之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到時候,還望王爺多多關照了,保證你不會吃虧!”柳南梔笑眯眯地說。
北慕辰不由重新審視起眼前的小女人,其心思縝密,環環相扣,這國學監既然是她有意引導父皇建立,想必是另有打算。
頓了頓,柳南梔又抿唇說道:“不過今日之事,我確實做得過分了些,再怎樣,小南終究是個孩子,利用他來行事,我於心有愧。而且我現在覺得,小南也沒有我先前想象的那麼討厭,這幾日相處,我倒是看到他身上還是有不少優點的,至少跟那些紈絝子弟不一樣。他有底線,也有所為有所不為,想來平日裏調皮搗蛋,一是被慣壞了,二來也是太孤獨了。”
“他整日調皮搗蛋,也虧得你能看出來他的孤獨。”北慕辰想起那晚
“孤獨的孩子,要麼安靜得像幼時的王爺,要麼就像炸了毛的麻雀,鬧騰個不停,來博得別人的注意,以掩飾自己的孤獨。今日我利用了他,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待我去坊間搜羅些好玩的小東西送給他,權當彌補了。”
北慕辰一瞬不瞬地盯著仿若自言自語的柳南梔,有時候,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柳南梔,是不是被狐狸仙給附身了,怎麼這麼的狡詐,又這麼的……誘人?!
柳南梔停下嘮叨,卻對上北慕辰安靜的眼眸,心頭頓時突的一下。“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餓了。”北慕辰簡單利落。
“那,我讓車夫快點。”柳南梔說著就要起身,卻被北慕辰一把拽回座位上,近身將她逼在角落裏。
逼仄的空間裏本來就空氣流通不暢,他還靠得這麼近,嘴都快湊到她臉上了,柳南梔不由呼吸急促起來,想往後退,可背後就是轎廂壁,她退無可退。
“我觀夫人倒是秀色可餐。”北慕辰忽然無賴地微眯眼眸,嘴角帶著笑意。
“咳!”柳南梔差點被這句話噎到,“王、王爺,這可是在大街上!”
“大街上又怎麼了?”北慕辰不以為意地反問。
媽蛋!他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嗎?雖然是在轎廂裏,但他一個王爺也不至於如此饑/渴難耐吧?!
“這樣……不太合適吧?”柳南梔暗暗咽了口唾沫。
“怎樣?”北慕辰裝傻反問。
“……”柳南梔瞪他一眼,明知道這話她不能啟齒,他這不是耍無賴嘛!
看到柳南梔臉上浮起兩團紅暈,北慕辰倒是更有興致地逗她,方才在金鑾殿上都敢麵不改色地對當朝皇帝循循善誘,這會兒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不過她這臉紅心跳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好玩。
北慕辰不由得再靠近了些,近得能聽見柳南梔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近得他的呼吸裏都是她身上素雅的香氣。她不愛施脂粉,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滲人心脾。
他凝視著柳南梔的眼眸,忽然心頭一熱,一絲不受控製的悸動在心尖上突地一下,連帶引起了下身的反應!
他便僵著身子不敢動彈,雙眼更是直勾勾地盯著柳南梔。
媽/的!明明是想捉弄這女人,怎麼把自己給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