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一口肉一口湯,吃得好不愜意。
“王妃娘娘,這老乞丐無賴得很,您何必搭理他?”侍衛小聲嘀咕道。
“我帶你們出來玩,就是想要大家高高興興的。何況幾盤燒烤,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大家一起吃,不是更高興?”柳南梔托著下巴笑道,看到這老乞丐吃得這麼高興,她倒有一種被人欣賞的愉悅。
侍女揚了揚下巴,對老乞丐說道:“王妃娘娘說了,這燒烤最重要的就是調料,今日你吃的,是我家王妃娘娘秘製的烤料呢,自然是外麵吃不到的!”
老乞丐眯起眼睛打量了柳南梔一眼,“你這女娃,年紀不大,手藝卻是不錯!”
“您老人家喜歡便好。您若是吃好喝好了,就原諒這毛毛躁躁的小夥子,別與他一般計較了。”
柳南梔從前做雇傭兵,四處行走,很多時候都要在荒郊野島上駐紮,隻能自己捕捉一些禽類或者魚類來果腹。但是隨便烤熟了就吃,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柳南梔開始自己做調料,隨身攜帶,後來便研究出了秘製烤料,做出的燒烤可以媲美專業廚師。
老乞丐揮了揮手,“罷了罷了,黃口小兒,我老頭子與他計較作甚?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說著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又擦了擦嘴上的油,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
頓了頓,老乞丐一邊眯著眼睛曬著秋日的暖陽,一邊對打量著柳南梔,似乎在琢磨什麼。
柳南梔本未注意,正要離開,但那老乞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姑娘且慢!”
不及老乞丐說下去,侍女和侍衛一道嗬斥起來:“你想幹什麼?”
北慕辰被嗬斥聲驚動,疾步走過來,見那老乞丐髒兮兮的爪子拽著柳南梔的胳膊不讓她走,以為是要找麻煩,便嗬斥一聲,從老乞丐手裏把柳南梔拉回到身邊,護在她跟前。
“你這老乞丐,好不規矩!找死嗎?”
麵對北慕辰氣勢洶洶的質問,老乞丐卻不屑地冷哼了一聲,絲毫沒把北慕辰放在眼裏。
“我又沒跟你說話,這兒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侍衛借著主子給的膽兒,立馬對老乞丐斥道:“大膽!你敢這樣跟我家王爺說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侍女添油加醋地說道:“你個老東西,也不看看你身上多髒,弄髒了我家王妃的衣裳,你賠得起嗎?”
北慕辰沒工夫跟老乞丐吵嘴,轉頭問柳南梔:“沒事吧?”
“我沒事。”說著,柳南梔指了指自己的髒衣服,“這不是剛才被你糊的泥弄髒的嘛!你們別錯怪人!再說了,今天來郊外,也沒想著幹幹淨淨的回去!”
頓了頓,她笑嘻嘻地扭過頭,對生悶氣的老乞丐說,“老伯,你別跟他們這些不懂事的後生一般計較!”又壓低了聲音,“我以前在泥裏打滾的時候,可比你身上髒多了!”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指了指旁邊的北慕辰,“他比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北慕辰聽到柳南梔拿他跟一個老乞丐比,氣得用眼刀子剜了她一眼。
倒是老乞丐被柳南梔的自嘲逗樂了,搖頭晃腦笑嘻嘻地說:“你這小姑娘能說會道,又機靈懂事,不像某些人,狗眼看人低,甚合我老乞丐的意啊!哈哈!就是這看人的眼光不咋的,多好一小姑娘,怎麼就嫁給……唉!”
“你什麼意思?”北慕辰氣惱地質問道。
“你這人,怎麼連話都聽不懂?老頭子的意思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這麼好的小姑娘,偏生嫁了這麼個人家,真是可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