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邊晚風習習,拂起柳南梔的發絲。北慕辰瞧見花燈的光影落在柳南梔身上,好像花朵上滾動著露珠。他解下外衣,披在柳南梔身上。
柳南梔正說得高興,身上突然一暖,她抬起頭,看到北慕辰溫潤的側臉。披上的外衣還帶著他身上的溫度,柳南梔甚至覺得北慕辰嘴角有一絲笑意——有溫度的笑意。
看著柳南梔發怔的樣子,北慕辰輕聲道:“入了秋,晚來風涼,本就是易受寒的體質,切莫著涼。”
以前她站在他麵前被風刮雨淋,他都視而不見,如今區區一點初秋的晚風,他倒是替她緊張起來了。
柳南梔心頭想著,伸手掖住外套,身上也的確暖和了一些。
“給。”
北慕辰忽然遞過來一個東西。
柳南梔低頭一看,他手裏拿著的正是方才在小攤上叫賣的鴛鴦錦囊,本是一對,可他隻拿了一隻。
“你什麼時候……”
柳南梔一麵覺得詫異,自己一直和北慕辰呆在一起,竟不知他何時花錢買下了鴛鴦錦囊,另一麵更是驚訝於,北慕辰這麼挑剔的一個人,這麼普通的香囊竟然也能入得了他的眼?
她拿過香囊,仔細端詳,也越發覺得這香囊可愛。
“方才看你盯著這香囊,想來是喜歡,就順手讓墨影同小南那隻一起買下來了。”北慕辰並未看柳南梔,也故意強調了“順手”二字,卻不知道他現在滿臉都寫著“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柳南梔看他明明是特意買來送她,卻又故作不屑的樣子,忍不住有點想笑。既然他要演,那她也演一演,給他挑挑刺,看他什麼反應。
柳南梔強忍住笑,掂了掂手裏的香囊,“人家明明是一對,你偏生隻買一個,硬生生把人家好好的一對鴛鴦給分開了,也太殘忍了!”
“哦?是一對嗎?本王還以為你隻是看上這隻傻鳥,沒想到,你是看上了一對鴛鴦。”北慕辰指了指香囊上的那隻鴛鴦。
把鴛鴦叫做傻鳥,這北慕辰也太沒眼光了吧!
“你驕陽王爺見多識廣,這鴛鴦拆成兩隻,你就不認得了?”
“鴛鴦向來都是成雙成對,本王倒不曾見過誰家香囊上隻繡一隻鴛鴦,何況,這麼拙劣的針腳,哪兒認得出來是鴛鴦?”北慕辰不屑地反口說道。
柳南梔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該說是他眼光高,還是他眼拙!這香囊上的刺繡雖然比不上皇宮裏的貢品,但做工也算精良,這鴛鴦栩栩如生,哪裏像傻鳥了?!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這隻香囊做得十分劣質,卻買來送給我?那你這份心意,我該感動嗎?”柳南梔癟了癟嘴。
北慕辰一滯,分明是看她喜歡,他才花這份錢的,怎麼現在卻不識好人心,說他是拿劣質香囊敷衍她呢?
就在北慕辰晃神時,前麵傳來吵嚷聲。不遠不近跟在他們後麵的墨影認出了自家的侍衛,趕緊上前一步,走到北慕辰身邊提醒。
柳南梔想起來,這是她派出去假裝地痞的侍衛,他們怎麼跟人打起來了?看起來場麵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孔姝妤和許崢他們怎麼樣了!
“我們上去看看!”
柳南梔一邊說,一邊快步走上前去。正向侍衛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瞧見采薇攙扶著渾身上下淩亂不堪的孔姝妤從旁邊的暗巷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