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憤憤地瞪了北慕辰一眼,這家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公然拆她的台呢!
見還有人能治得了柳南梔,孔姝妤捂著嘴笑起來,同時眼裏卻又透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喃喃道:“我倒是喜歡小梔這性子,打小就愛憎分明,敢愛敢恨,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努力去爭取,瞧,現在還不是跟王爺如此恩愛?”
“是啊,這次回宓都,我們家小姐聽見一些關於王爺和王妃娘娘的流言,還擔心得不得了,今兒個王爺能陪著王妃娘娘遊中秋燈會,可見王爺對王妃娘娘有多用心,小姐你總能放心了吧?”采薇嘴快地接過話。
孔姝妤輕聲嗔道:“別瞎說!那些流言蜚語,我向來就是不信的。小梔這麼好的姑娘,哪有男人會不珍惜?”
“停停停!”柳南梔聽她們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快把她和北慕辰吹捧成模範夫妻了,就因為北慕辰陪她來花燈會,還給他套上了一個寵妻人設,這都什麼跟什麼呀!柳南梔都快不相信,她們口中說的是她和北慕辰了!
她連連擺手,打斷孔姝妤和采薇,說道:“你孔大小姐才貌雙全,在你麵前,我哪敢稱得上‘好’啊?應該說,像你這麼好的女人,台上那個男人還不知道回頭緊緊地抓住,等你哪天被別人搶走了,他可是腸子都要悔青!”
“你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孔姝妤羞澀地別過頭。
“我們倆之間,還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的嗎?我可不是笑話你,是當真為你著想!難道你真不喜歡那許公子嗎?”柳南梔反問。
“我……”孔姝妤心道也是,她和柳南梔這麼多年的姐妹和閨蜜,如果她連柳南梔都信不過,這些女兒心思,除了采薇以外,她還能說與誰聽呢?可采薇畢竟是丫鬟,在孔家森嚴的禮教下,很多話采薇不敢太直白地跟她說,但柳南梔卻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還如此坦誠相待,她也不該這般見外。
她這才覺得,的確是她顯得太過生分了。真正的朋友,是不管你離開多少年,她依然是最懂你、也最疼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願意助你一臂之力的那個人。
“怎麼了?”柳南梔看見孔姝妤眼神黯淡地垂下眼眸,心頭浮起一絲擔憂,“難道……他不喜歡你?”
“他……”孔姝妤仍然支吾,眼中浮現出困惑之色。
似乎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許崢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采薇見狀,有些替主子著急,幹脆搶著答道:“他若是不喜歡我家小姐,為何從江南追到宓都?皇上讓他們太常寺四方遊曆采風,編寫新曲,他倒好,在江南一待便是四年,每每拜訪孔府,都要與我家小姐討教琴技,如今我家小姐遷居回宓都,他又跟了回來!說是在外麵待得久了,合該回來孝敬父母,可依我看,分明就是追著我家小姐回來的嘛!”
“采薇……”孔姝妤有些難為情地想要製止丫鬟,可是看她猶豫的樣子,足以見得采薇說這些話都是真的。
“這就說明,許家公子對你是有意的呀!那你們倆還在這裏互相矜持個什麼勁兒啊?”柳南梔急道。
這孔姝妤與她歲數相當,在古代,算得上是“高齡剩女”了!除了賣身做了下人或者是從事某些特殊行當的女子,一般的閨閣女子,無論地位高低,可是十四歲就能物色夫家了。如今十年過去了,孔姝妤還待字閨中,她這是真不替自己著急呢?
“還不是怪那個姓許的!”采薇不滿地嘟囔,“又要纏著我家小姐,又什麼都不說破!這種事情,總不能讓女子先開口吧?那成什麼樣了!這還是個男人嗎?一點擔當都沒有!”
“咳!”北慕辰不自在地掩唇幹咳了一聲。
采薇咧了咧嘴,“那個……王爺,奴婢不是說您,您這情況不一樣是不是……”
是的,沒錯,畢竟是柳南梔一廂情願!
采薇說出口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捂住嘴,哭喪著臉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王妃娘娘……”
“行了,采薇,你看你越說越亂了!”孔姝妤蹙眉訓斥道。
采薇委屈地撅著嘴,低頭絞著手指頭,不敢再亂說話了。
柳南梔倒是不介意,神情自若地說道:“我覺得采薇也沒說錯啊!照這麼分析的話,你們就是兩情相悅。你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他早該上門提親了,難不成,他想跟你這麼不清不楚地糾纏,把你當備胎呢?”
柳南梔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那個姓許的,不會真是故意吊著孔姝妤吧?畢竟孔姝妤是個深受傳統禮教熏陶的大家閨秀,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可能主動開口的!會不會許崢看中了這一點,又知道孔姝妤對他有好感,就有意玩曖昧,想要騎驢找馬?
那可就是妥妥的渣男一枚了!
正好這時許崢的發言又博得了台下陣陣喝彩聲,就連學士們也紛紛點頭讚許。被他打壓了一大頭的劉永厚在旁邊氣得嘴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