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柔兒。”柳南梔走上來,止住了柔兒的訓斥。這些日子懷肅的確悶得久了,讓他透口氣也好。
看到柳南梔過來,懷肅才從窗台邊挪下了屁/股,冷聲問道:“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
“王爺突然受傷,安陽之行被推辭了。在這期間,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會安排你離開的,否則,就隻有等到安陽的行程了。”柳南梔答道。
懷肅一直板著臉,看不大出來什麼神情,但他撇了下嘴角,顯然是對柳南梔的答複不太滿意,“他受不受傷與我何幹,我隻想離開這裏。你若是安排不了,那我就自己走!憑我的功夫,既然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那也能悄悄地離開!”
“不行!”柳南梔一口否決,並且不給懷肅任何動小心思的機會,直接提醒他別忘了他體內還有她下的毒,若是他敢輕舉妄動,就讓他毒發身亡。
畢竟懷肅來時,太子府毫無準備,而且那會兒驕陽王府的戒備還沒有這般森嚴。但現在,不僅外有太子府的暗探嚴防死守,內裏更是有侍衛日夜輪班,懷肅身上的傷又沒有痊愈,若是讓他就這麼離開,有很大概率會遭遇變故。
“若我一定要走呢?”懷肅反問道,目光灼灼不像是在開玩笑或者是試探,更像是在威脅柳南梔,“你也別忘了,我‘家裏人’知道你的身份,還有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若是死了,你也得來陪葬!”
柳南梔知道,他口中的“家裏人”指的就是莫家寨。她向來不喜歡被人威脅,何況這次是她救下了人,這丫不感激就算了,還凶神惡煞地威脅起她來,她難道還真能怕了他不成?
她冷笑了一下,反問道:“是嗎?如果你‘家裏人’把我供出去,那我也隻能認了這通匪的罪名,到時候官府問起我的同黨,我隻能把草木村的人都供出去,說我在尼姑庵的時候,被你們下毒威脅。對了,除了草木村以外,周邊至少還有四五個村子也是跟你們有關係的吧?你拉我陪葬沒關係,那我就帶他們一起下地獄,到時候,看看你會不會成為整個家族的罪人!”
“你敢!”懷肅被柳南梔這番話激將到有些激動,脫口怒道。
柳南梔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雖然這個男人長了一副堪比絕世美人的麵孔,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柔媚,發怒的模樣倒也頗具威懾力。
可惜,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
“我為什麼不敢?”柳南梔眉梢一揚,毫不猶豫地反擊,“我身上也背負著家族的榮譽,背負著我的責任,你既然要斷送我的前路,那我也會讓你嚐嚐同樣的滋味!”
看懷肅衝自己瞪眼,卻又無法反駁,柳南梔笑了笑。
“行了,你也不用想這麼多,隻要你乖乖呆著,我們沒必要走到這魚死網破的一步。你要先弄清楚兩點,首先,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我,你留在這裏,是為你自己好,其次,我一點也不想把你留在我的房間裏,害得我現在天天到北慕辰那裏睡臨時鋪好的床,所以一旦有機會,不需要你提醒,我會第一個拍手讚成把你送走!”
懷肅握緊了拳頭。半晌,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露出一絲玩味的目光,問道:“你和北慕辰……分床睡?”
柳南梔一滯。
媽蛋!說漏嘴了!
“他都傷成那樣了,難道還要同床?心得有多大啊!”
柳南梔敷衍了一句,趕忙讓人去隔壁房給自己準備洗澡水,她要沐浴更衣出門了。不過,在出門之前,她還得去祠堂溜達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