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主角變成了被晾在一邊的多餘的人,柳南薰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北慕辰和柳南梔,竟然有說有笑,還會互相打趣,甚至有了共同的話題。而且,沐欽可是北慕辰身邊的紅人,柳南薰平日裏見了沐欽,說話都小心翼翼的,柳南梔居然當著北慕辰的麵就拿沐欽開涮,而北慕辰不但不氣惱,還笑嘻嘻地……
就連剛才,同樣是受了傷,北慕辰看都沒都多看她一眼,可柳南梔被琴砸到的時候,北慕辰居然反應那麼大!
柳南薰越想越覺得胸悶氣短,捂著太陽穴,突然一個趔趄,倒在了北慕辰懷裏。
“怎麼了?”北慕辰手忙腳亂地接住她,急忙問道。
“王爺,臣妾……”柳南薰無力地靠在北慕辰身上,想要靠自己站起來,卻好像根本使不上力氣。
怎麼,這是一出戲唱完,沒奏效,又想來第二出了?
“王爺身上的傷口還沒痊愈呢,你當心點!”柳南梔朝柳南薰瞪了一眼,要不是不想表現得太過嫉妒,柳南梔就直接親自上手開撕綠茶婊了。
可是她碰了柳南薰一下,發現柳南薰真的顫抖得厲害,身上還涼涼的。
好像有點不對勁?
北慕辰也發現了,頓時擰緊了眉頭,抱住柳南薰問道:“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
“臣妾……疼……好疼……”柳南薰刷的一下臉都白了,本來就瘦得隻剩巴掌大小的一張臉擰成了一團,眉毛不是美貌,鼻子不是鼻子,連冷汗都順著額頭和鬢角嘩嘩地往下流。
“她不太對勁!”柳南梔說道。
北慕辰趕忙把柳南薰打橫抱起來,一邊快步往閣內走去,一邊大喊叫大夫過來。
等他把柳南薰抱回床上,整個人也乏力地踉蹌了兩步,捂住胸口深吸了好幾口氣。
“你的傷口……”柳南梔看出他勉力支撐,趕緊讓人先把北慕辰扶回去休息。
可是柳南薰一把抓住了北慕辰的手,看她十分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掙紮的樣子,北慕辰也心軟了,在床邊坐下來,說道:“本王還是留下來陪著她吧。”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又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久坐的話,恐怕……”柳南梔想要勸說他,可看他緊張地盯著柳南薰,甚至是緊握著她的手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或許不該再接著說下去了。
北慕辰,到底有躲在柳南薰?
她站在這裏,好像一個多餘的人。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那麼緊張的目光,不止會為她一個人流露,還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或許是這些日子北慕辰對她太好,她有些飄飄然了,竟然忘了自己身處一個一夫一妻多妾製的年代,而很不幸的是,她的丈夫身邊剛好就有那麼一個妾。
她甚至還想起來,這個妾是她的丈夫敲鑼打鼓、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過門。不像她,自己穿了嫁衣,戴了鳳冠,上了花轎,又踢了轎門,跨了門檻,在一片零落的祝賀聲中,和一隻大公雞拜了堂……
她和柳南薰,在北慕辰眼中的地位,就如現在這般。說不定,他前些日子跟自己示好,就是做給柳南薰看的呢。
“大夫來了!”
妙雲領著李鈺飛快地跑進來,給柳南薰做診斷。
柳南梔看著他們忙作一團,北慕辰陪坐在床邊,始終緊握著柳南薰的手,耐心地安慰,這個時候,她呆在這裏還真像一團空氣。
她慢慢地往後退,看著眼前的畫麵越來越遠,那些嘈雜聲也仿佛被屏蔽在了她的世界之外。她轉過身,走出鴛鴦閣。
李鈺替柳南薰把脈之後,退後半步,對北慕辰拱手說道:“王爺,這……”
“有話直說,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沒看見熏夫人疼得受不了了嗎?”北慕辰嗬斥道。
柳鈺為難地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這種症狀,早先熏夫人也發作過一次,那時候請了不少大夫過來,都未曾診斷出什麼結果……”
“你難道想告訴本王,你這次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一頭霧水?”北慕辰眼看著就要動怒了。
李鈺嚇得一哆嗦,趕緊把身子伏得更低了些,哆哆嗦嗦地說道:“從病理上來說,微臣的確沒發現什麼問題,熏夫人的身子狀況,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脈搏和心跳快些……”
“屁話!”北慕辰一聲怒吼,李鈺不敢再多說廢話,連忙直奔主題。
說是雖然病理上查不出問題,但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他就回去翻了不少醫書,可以說是遍查典籍,後來在一本與醫學毫不相關的書籍上,發現了類似的“病症”。
“準確來說,這可能不是‘病’。”李鈺試著說道。
不是病?
“什麼意思?”北慕辰聽出李鈺的語氣有異常。
李鈺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王爺可曾聽說過,南疆的蠱術?”
蠱術?
北慕辰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