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妃拉著柳南梔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王妃考慮周全,真是費心了。”
北慕寒咬了咬後槽牙,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貴妃娘娘……”
珍貴妃轉向他,笑道:“太子殿下,既然王妃說已經搜查過整個王府上下,並未發現刺客的的蹤影,那這件事不就已經了結了嗎?”
“可是侍衛親眼看見那刺客逃進了王府……”老太監忍不住提醒。
“大膽奴才!”竹楠嬤嬤瞪了老太監一眼,“主子說話的時候哪有你插嘴的份?”
“掌嘴!”珍貴妃更是毫不留情地吩咐下去。
竹楠嬤嬤走上前,一巴掌扇在老太監臉上。
老太監的臉頰已經腫得跟麵包片似的,剛才的傷還沒好,這一巴掌下來,又是疼得嗷嗷叫。
“貴妃娘娘,此事……”
“本宮回宮之後,定會將此事告知皇上,懇請皇上下令追查,務必要讓刺客伏法!”珍貴妃說道。
太子帶侍衛硬闖王府,從珍貴妃口中傳到皇上的耳朵裏,會變成什麼意味?
北慕寒心裏一清二楚。
“不敢勞駕貴妃娘娘,此事本太子自會處理。”北慕寒不甘不願地召回了所有手下,“既然今日貴妃娘娘特意出宮探望三弟,本太子也不好打擾你們母子盡享天倫,今日就先打道回府了,改日再來看望三弟。”
說罷,北慕寒憤然地拂袖而去,老太監委屈巴巴地捂著腫得老高的臉頰一路小跑才能跟上步伐。
“恭送太子殿下。”柳南梔福身送走北慕寒。
北慕寒一走,整個院子裏都鬆了一口氣。
“太子這次可是來者不善。”珍貴妃看著北慕寒的背影,冷冷說道。
“是啊。若真讓他的人進了這王府大院,隨便做點什麼手腳,那可就是一頂大帽子扣在咱們王爺的頭上了。”竹楠嬤嬤一語道破玄機。
珍貴妃轉頭看向柳南梔,欣慰地說道:“幸虧王妃聰慧,及時派丫鬟入宮通知本宮,否則,太子借著這搜查刺客的由頭,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風波來。”
“有母妃時時點撥,兒臣自然不敢懈怠。說起來也是托母妃的福,當年若不是母妃向皇上請求,賜了兒臣這枚玉牌,兒臣身邊一個小小的丫鬟,又豈能如此輕易入宮。一切都是母妃想得周到。”柳南梔覺得自己拍起馬屁來,竟然也人模狗樣的了。
“既然來都來了,本宮就去看看辰兒吧。王妃要一起過來嗎?”珍貴妃問道。
“母妃和王爺難得母子團聚,想來定有許多話要說,兒臣也正好去給王爺準備餐點和湯藥,讓王爺能早些康複。”柳南梔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帶著柔兒撤退。
垂眸告退時,她瞥見珍貴妃攏在袖口裏的一隻手上,掛了一串晶瑩剔透的玉珠子,是以前從未見過的,可那上麵垂落的穗子卻是已經發舊了,還有半枚不完整的玉墜。
這種殘次之物,可不配珍貴妃現在如日中天的身份。
難道是舊日頗有懷念價值的東西,才留存至今?
柳南梔沒有多想,跪安後,徑直回到薇落苑內。
正好借著給北慕辰熬藥的便利,她多煎了一副藥給那昏迷中的黑衣人。
莫家寨,太子府,山東巡撫,神秘刺客……
這宓都城可真是暗流洶湧!
“咳咳……”
“小姐!他醒了!”裏間傳來柔兒驚喜的呼喚聲。
柳南梔趕忙走進去,見那黑衣刺客睜開眼睛,向她投來一瞥。
這眼神,怎麼莫名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