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孟璃夕急忙開口。
可孟文彥卻擺了擺手,製止了孟璃夕。
“鬼醫穀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今日之事無論有怎樣的誤會,都是我鬼醫穀引起,老夫願承擔一切責任,隻是希望大家明白,這些都是我孟某個人的問題,與鬼醫穀無關。”孟文彥答道。
“爹,你知不知道她要我們幹什麼?你不能就這麼認輸!你把你的藥方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吧!”孟璃夕小聲說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我拿出藥方又有什麼用?你就別再添亂了!”孟文彥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說得越多,隻會讓鬼醫穀的顏麵丟得越厲害。
說罷,孟文彥拱手對柳南梔說道:“王妃娘娘,此事老夫會一力承擔……”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賈太醫來了!是賈太醫!”
順著人群指的方向,賈太醫正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柳南梔身邊。
“賈叔,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柳南梔說道,“最近太醫院不是正忙著嗎?”
“托你的福,瘟疫總算是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賈太醫笑道,“不過我聽說王妃娘娘正和鬼醫穀打賭,所以過來湊個熱鬧。”
“賈太醫,那你可來晚了。熱鬧已經結束了,不過你倒是可以安心呆在賈府,等著有人敲鑼打鼓登門道歉吧!”柔兒打趣道。
賈太醫微微歎了口氣:“老夫也正是為此事而來。聽聞王妃娘娘這個賭局與老臣有關,老臣鬥膽,請王妃娘娘收回成命。”
柳南梔皺起眉頭:“賈叔,你當年是因為我才會被逐出師們,我這麼做,隻是想……”
“我是為了堅持自己所信的道義,才會離開鬼醫穀,與任何人都無關,王妃娘娘萬勿因此而自責,更不要牽連他人。這次孟堂主前來宓都研究瘟疫,也是老穀主的一片心意,既然大家都是為了那些受苦受難的平民大眾,又何須賭來賭去。如今有了瘟疫對症的藥方,還是早些解救患者,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為好。”賈太醫語重心長地說道。
“賈叔說得是。”柳南梔點頭,轉過身對眾人宣布道,“大家都聽清楚了?賈太醫已經研究出了治療疑難瘟疫的方子,還請大家奔走相告,讓患者早日抓藥醫治,也好早日痊愈。”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熱切的反響。
孟文彥笑了笑,對賈太醫說道:“賈兄,多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凡是都以患者為重。”
“孟堂主也還是那麼固執,寧願輸掉賭局,也不願用尚未完成的藥方來糊弄大家。單憑這一點,鬼醫穀的風骨就值得讓人欽佩。”賈太醫回道。
孟文彥想起今日這出鬧劇,有些尷尬地搖頭道:“實在慚愧……”
“孟堂主若是當真覺得慚愧,就該好好管教你的女兒,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要再這麼一葉障目,當眾出醜了。”
柳南梔奚落了孟璃夕兩句,眼瞅著那位孟大小姐和旁邊的夏靈犀都氣得牙癢癢,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領著柔兒大搖大擺地離開。
柔兒跟在柳南梔後麵,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嘟囔道:“小姐,你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姓孟的了?那你之前讓奴婢去找人混在人群中,把事情鬧這麼大幹什麼?”
“你傻呀?你當真以為,我把事情鬧大,單單就是想看鬼醫穀出醜?”柳南梔反問道。
“那……”
“你想想看,那張藥方雖然可以治愈瘟疫,但若是沒有樓外樓這一出,又有多少人會知道?等賈叔上奏朝廷,朝廷再走流程、貼皇榜,又得耽誤到什麼時候了?而且,到最後,大家稱頌的都是皇上聖明,誰會記得太醫院,記得那太醫院裏一個小小的賈府?可通過和鬼醫穀這一賭,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