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統領有點委屈地撓了下後腦勺。
然後他又被北慕辰白了一眼。
這可是北慕辰手下的精兵強將,竟然被柳南梔一臉不屑地懟了!真是給他丟人!
柳南梔接著說道:“皇榜的事情,先前心酒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們放心,我讓雨桐去抓的二號方子的藥,就是皇榜上的其中一種藥方,隻要按時服用,三日內就可見病情好轉,五到十日就能痊愈。不過畢竟是瘟疫,為了其他人,也為了病人自己著想,防止交叉感染,在病情未痊愈之前,整個南院都要隔離,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
然後她又給沐欽和羅景山交代了隔離南院具體要幹的活兒,包括在整個王府內噴灑藥水和給侍衛們飲用預防瘟疫的湯藥,留下少量人護院即刻,其他的都撤出南院。
順便還讓人去請大夫來給所有的人診治,看看除了北慕辰以外,還有沒有別的患者,確保瘟疫不會繼續擴散。
“對了,”說完這些,柳南梔突然露出一副剛想起什麼重要事情的樣子,“白天我回王府的時候,看見寒穗那丫頭麵色不太好,好像也有些咳嗽,大夫到王府以後,可要盡快去鴛鴦閣確診,否則,要真是瘟疫,傳染給熏夫人可就不好了,咱們王爺可是會心疼的。”
說著,她扯出一絲調侃的笑容。
北慕辰的聲調驟然一緊:“你剛才說誰?”
柳南梔故作遲疑,看了看北慕辰,似乎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半晌才答道:“寒穗啊!就是柳南薰身邊那個貼身丫鬟呀!王爺你是燒糊塗了,連她都不記得了?”一邊說一邊試圖伸手去摸北慕辰的額頭。
誰知北慕辰嗖地一下站起來,反倒嚇了她一跳。
“你看錯了吧?本王之前已經下令,把那狗奴才關進懲戒室了!你怎麼可能會看見她?”
“難道王爺不是已經下了解禁令,把她放出來了嗎?”柳南梔一臉驚訝地問道。
“本王何時下過解禁令?”北慕辰半是疑惑半是慍怒地反問道。
是柳南梔看錯了人,還是她在撒謊?抑或是,她說的是真的?!
“可是,我還沒進宓都衙門之前,就見寒穗在王府中上下走動了,如果不是王爺將她放出來的,那看管懲戒室的侍衛還敢自作主張放人不成?”柳南梔眨巴著眼睛,故作打趣地說道,那語氣就像是在戳穿北慕辰說謊。
北慕辰不禁更是惱怒:“本王怎麼沒看見她在王府裏走動?”
旁邊的副統領弱弱地吱了一聲:“王爺你前些日子忙著安頓難民營,回到王府也是呆在書房,哪有時間在王府裏走動……”
北慕辰一愣,想來的確是這麼回事。這王府裏的大小事務基本都有沐欽打理,非重要的事情一般不會來打擾他,這段時間為了平息東南水患的一連串事件,他要麼就是在皇宮和各個朝廷機構走動,要麼就是在難民營和自己的書房兩點一線,即便是王府其他地方被翻了個個兒,他也未必會知道,何況隻是一個丫鬟的存在與否,他就更不可能會注意到了。
想著,他看向沐欽:“這事你可知道?”
沐欽用眼角餘光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南梔一眼,這才對北慕辰答道:“老奴的確耳聞,似乎是熏夫人將那丫鬟從懲戒室裏放了出來。不過,那會兒瘟疫迅速傳播,難民中死亡人數劇增,王爺您正心煩著,想來是看守懲戒的侍衛們有所顧慮,便沒敢拿這等瑣事來叨擾王爺……”
“瑣事?”北慕辰怒火滔天地將手邊的茶杯掀翻在地,“嘩啦”一聲脆響,茶具頓時粉身碎骨。。“那個狗奴才連本王的人都敢動,如今還不思悔改,竟敢違抗本王的命令,擅自離開懲戒室,本王看她是活膩了!來人,給本王到鴛鴦閣拿人,若這狗奴才當真離開了懲戒室,就地重打五十杖,扔出王府!側妃柳南薰,禁足鴛鴦閣,不得再過問王府中任何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