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柳南雪被戳中了軟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旁邊的北慕寒自然臉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不過他是恨,連同這對姐妹倆人一起恨!一個嘴毒,一個天生命賤,反正就是不讓他過安生日子!
“不過,跟山賊搞在一起,給丈夫戴上綠帽子的,似乎也是你,不是我吧?”柳南梔還不忘補刀一句。
“你這個賤人!我讓你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柳南雪麵目猙獰地撲上去掐住柳南梔的脖子。
柳南梔身體還沒好利索,自然禁不起柳南雪的折騰,杜其章趕忙讓衙役上前把柳南雪拉開。混亂之中,有人扯掉了柳南雪臉上的麵紗。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天呐,她的臉!”
柳南雪打了個激靈,反應迅速地捂住自己的臉,手掌心下那一道粗糙的疤痕的觸感,讓柳南雪極度難為情地縮成一團,再不似平日那囂張跋扈的樣子。
“小雪!”梁氏趕忙上前將衙役推開,手忙腳亂地撿起地上的麵紗,將柳南雪的臉遮住。
剛才那一片混亂之中,隻有北慕辰看到了柳南梔下的黑手。
這個女人真是好心機!
從她一開始默不作聲,到柳南雪開口後突然嘲笑,其實根本就是有意激怒柳南雪!她很清楚柳南雪的軟肋,也知道現在的柳南雪情緒極其不穩定,隻要戳中痛處,那女人就會不管不顧地發起瘋來!
明明剛才所有人都在議論她私通偷/情的事情,如今將柳南雪這麵紗一扯,眾人的注意力卻全都轉移到那張醜陋的臉上去了。甚至因為有柳南雪那帶著長長的傷疤的臉在旁邊陪襯,好像連柳南梔臉頰上那塊胎記也不那麼刺眼了。
“好了好了!”杜其章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今天是審案,不是聽你們討論誰家的私事!”說著,他幹咳了兩聲,看向北慕辰,想知道自己這麼帶過話題,令北慕辰還滿意不。
北慕辰還是那般麵無表情,隻是靜觀其變。
杜其章隻好往下審訊道:“靜……靜悟師太是吧?你方才說到,見王……北柳氏經常佩戴的那副耳環,可是這一副?”
師爺捧著那一隻鑽石耳環,走到靜悟跟前。
或許是有了那侯白氏認錯屍骨的前車之鑒,梁氏怕柳南梔等人又在證物上做了什麼手腳,還不忘從旁提醒一句:“師太可要看仔細了。這可是本案最重要的一件證物!”
靜悟捧著那耳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三遍,才點頭,篤定地答道:“沒錯!就是這一副!這麼貴重的東西,貧尼見得不多,而且這材質十分特別,就是平日來進香的夫人小姐們夫人小姐們身上都很少見,加上那小丫鬟又說是王妃娘娘的珍貴之物,所以貧尼印象十分深刻,絕對沒錯!”
四下又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雖然那屍骨的身份未能確認,但若確實在被焚毀的焦屍旁邊發現了柳南梔的耳環,即便她殺的不是那個侯勇,也可能是李勇、趙勇、錢勇等等,也就是說,她殺人滅口的嫌疑仍在。
而且,有了靜悟的證言,柳南梔還是和山賊脫不了幹係。加上柳南雪的確是莫名其妙落在了山賊手裏,不得不說,柳南梔身上的嫌疑還是很大。
“靜悟師太,你可知道,在公堂上作偽證,可是要受罰的!汙蔑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
眾人心頭微微一驚,紛紛看向說出此話之人——北慕辰!
方才他明明還對靜悟的證詞無動於衷,這會兒怎麼突然又說這麼一句話?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北慕寒冷哼了一聲:“三弟,咱們都是旁聽,這證人出來作證時,咱們還是別插嘴了吧?否則,要是傳出去,不知情的人恐怕要說咱們仗著位高權重,欺壓證人了。”頓了頓,他看向靜悟說道:“那什麼,靜悟,你放心大膽地說,隻要你說的是事實,本太子必定會秉公主持,絕不會讓人威脅到你!”
吃了太子給的一顆定心丸,剛才被北慕辰說的那番話搞得有點驚慌的靜悟才勉強定下心神,對堂上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所言,確實句句屬實,還請大人和兩位殿下明鑒。”
杜其章點點頭,向柳南梔問道:“北柳氏,你可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
“有。”柳南梔幹脆地答道,看向靜悟,“這老尼姑所言,句句都是假話!”
“阿彌陀佛!”靜悟豎掌放在胸前,“公道自在人心。你的所作所為,都被菩薩看在眼裏,還望女施主早日回頭是岸呐!”
“……”柳南梔正要回話,突然大門外竄進來一隊官差,打斷了審訊。
來的那隊人,正是宓都衙門的一眾衙役,由梁鴻君手下的捕頭蔡晟領頭!
前麵一連串烏七八糟的事情正讓北慕寒心頭鬧騰不已,這會兒見到宓都衙門的人直接衝進了公堂裏,料想是梁氏還有後招,不由提起了精神頭。
看來,梁氏這邊是要開始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