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若是不能救下柳南梔,讓柳南梔落到他們手裏,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鎮國公一門世代忠良,王妃娘娘身為鎮國公府的嫡小姐,又豈容你們肆意汙蔑?我就不信,皇上若是知道此事,會不聞不問!”獨孤昊然怒道。
“鎮國公府的確勞苦功高,也正因如此,這柳家二小姐被山賊綁架一案才會令父皇如此重視,下令嚴加審查!如今你獨孤統領無緣無故出來阻撓,本太子倒想問問,你是何居心?”北慕寒倒打一耙,言下之意,頗有獨孤昊然是共犯的意味。
不過這種話他自然不敢說實了,隻不過是想嚇退獨孤昊然罷了。
“嚴加審查?就是用酷刑逼供嗎?太子殿下如此查案,可當得起你這東宮正統之名!”獨孤昊然一介武夫,怒發衝冠之下也並未注意措辭,倒是他懷中的柳南梔立馬捏了一下他的胳膊,對他搖搖頭。
隨意質疑東宮,這可當真是大不敬之罪!即便隻是一樁小事,北慕寒也不可能如何追究,但在這對峙之時,終究是會落人口實的。
果然,北慕寒立馬抓住這一點反擊道:“公堂之上,審問重要疑犯,且證據確鑿,不用點刑法逼供,如何能查清案情?倒是你區區一個護城軍統帥,仗著有點軍功,就敢對本太子出言不遜,真是要造反了不成?”
“你!”獨孤昊然還想反駁,卻被柳南梔止住了。她憑著僅剩的一點力氣,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太子畢竟身份尊貴,跟他硬碰硬下去,即便日後鬧到皇上麵前,也討不了好。
雖然不知道這次事件中,太子扮演的是主動還是被動參與的角色,可無論如何,太子對柳南梔有敵意是千真萬確的,若有機會打壓她,太子自然不會放過,所以今日這公堂,可以說是從太子到府尹再到所謂的證人和原告,都是沆瀣一氣,要置她於絕境的!
也就是說,想和他們說理,光靠兩張嘴根本行不通,唯一的辦法就是冷靜下來,找到破綻和證據替自己洗脫罪名,否則,即便到了皇上麵前,沾染上通匪的嫌疑,隻憑這一腔熱血和鎮國公府的地位,不但討不到便宜,反而可能會被皇上認為恃寵而驕,功高震主了!
“小梔……”
“昊然哥哥,我沒事。既然他們要查,這件事就必須要查清楚,直到還我清白為止,否則,即便你找到皇上,他肯聽你說,也未必就肯相信我是被冤枉的。為今之計,隻有靠你們來查明真相了。”柳南梔小聲說道。
“可是他們擺明了合夥陷害你,這讓我們如何查證?”獨孤昊然擔憂道。
“這件事自然不能在他們手中查。你別忘了,這匪患之事,本就不該是宓都衙門直屬的案件,那柳南雪被綁架一案,更不歸宓都衙門管。”柳南梔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
獨孤昊然還沒說完,梁鴻君就不耐煩地拍了兩下驚堂木。
看這倆人竊竊私語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呢!梁鴻君豈會給他們打鬼主意的機會,立馬命人將柳南梔帶去天牢收監,並以防止串供為由,禁止獨孤昊然等人探視。
柳南梔毫無反抗之力,被衙役架著拖進宓都衙門的地牢之中。
兩名衙役粗魯地將柳南梔扔在地上,然後收走了牢裏的被褥和大部分幹草。
夜幕逐漸降臨,濕寒之氣開始在周遭肆無忌憚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