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酒連忙放下手裏的活兒迎上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少爺……少爺剛才吐血了!賈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四條眼眶泛紅,說話間都快哭出來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藥箱!”心酒連忙說道。
“少爺……少爺……”四條已經語無倫次,嘴裏嘟嘟囔囔的,看樣子是陸大少爺的情況確實很危急。
柳南梔見狀,拉住心酒說:“你先跟他去陸府看看情況吧,我去拿藥箱,馬上給你送過來!”
見四條這麼神色慌張的,心酒也顧不得跟柳南梔講什麼身份尊卑了,便順著柳南梔的意,先跟四條往陸府去了。
柳南梔一麵吩咐柔兒去準備馬車,一麵回後院去找心酒的藥箱。
雖然倆人也算老熟人了,可柳南梔也不常進心酒的房間,並不太熟悉,隻能到處翻找,不過幸好藥箱放的地方比較顯眼,柳南梔翻找了一會兒便看見了,拿上藥箱就匆忙趕往陸府。
大宛豪門陸氏一族,可以算得上是這整個時空裏的首富了。
作為從數百年前就發展起來的商賈巨擘,曆經朝代變遷卻依然挺立,不但積累了豐厚的身家,亦和周邊許多鄰國以及各種江湖勢力保持著長期友好的商貿關係,這使得陸家不但是商貿巨子,更是一股十分強大的民間勢力。
方才那個小廝口中的“少爺”,也就是陸氏家族的嫡傳長子,陸璟瑜。他不但是現今的陸氏商會當家,還是當朝皇帝的侄子,說起來,也算得上是諸位皇子們的表兄弟!
柳南梔主動提出幫忙,除了真心的一部分外,其實也是想去一睹這傳聞中的陸家大少爺的真容。
馬車飛快地趕到了陸府。
作為大宛首富之家,掛著金字牌匾的陸府獨占了幾乎整整一條街,基本上,這宓都城外城中,一小半都是陸府的府邸,另外還有一小半,是陸氏商會的產業。
可以說,整個宓都內外城,內是皇宮,外是陸府。
柳南梔前世見過的有錢人也不少,什麼別墅、莊園、古堡的也都去過,所以那驕陽王府她都不怎麼放在眼裏,但第一次見到陸府,她卻還是驚了一下。
這古香古色、結構嚴謹的建築,沿著街麵排開,光是大門就有太子府的兩倍大,內裏鬥拱飛簷,閬苑相接,亭台樓閣、池館水榭,與假山怪石、藤蘿翠竹交相掩映。
柳南梔現代的建築是見多了,可這麼富有古韻的龐大建築,她可是第一次見。雖說比之皇宮略有遜色,但它與皇宮那種刻意渲染莊重、大氣的氣魄的裝潢又有所不同,何況皇宮哪裏是一般人可以隨意走動的,偶爾進宮也就是那幾條熟悉的路徑,倒也膩煩了。
此刻被下人領著往陸府後院的陸璟瑜的住處去,柳南梔才得以領略了這番風光,甚而讓她想起杜牧寫《阿房宮賦》裏的句子:
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以前柳南梔還沒這麼深刻地覺得,後人不可見阿房宮原貌,真真是一大慘痛的損失!
“姑娘請——”
柳南梔沒有表露身份,隻說是來給心酒送藥箱的,那領路的小廝卻也恭恭敬敬地將柳南梔請進了院內。
“咳咳咳……”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房中傳出咳嗽聲。
偌大的房間分為內外兩室,外是待客和用膳的大堂,內是臥房。
就這個臥房,都快有柳南梔那王妃臥室的一倍大了!
“賈姑娘,我家少爺他、他這病……”四條含著眼淚,望向躺在病床上那名臉色蒼白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