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青鳶從旁扶著驚魂未定的柳南雪,柳南雪這才緩緩把手挪開。
看見柳南雪臉上光滑靚麗地,梁氏暗暗鬆了口氣,扭頭嗬斥了喜婆一聲:“小心著點!摔了這太子妃,你擔當得起嗎?”
喜婆愛搭不理地癟了癟嘴,答了一聲“是”。
柳南梔詫異地看著柳南雪的臉,別說是刀疤,就連一顆痣都沒有。
這不可能!
柳南雪臉上的疤是她親手刻上去的,為了徹底毀掉那張臉,她還在傷口上抹了點蜂蜜,引來螞蟻啃噬了一番,以她從醫多年的經驗判斷,那條疤是絕對不可能治好的,何況前幾天柳南雪還躲著不敢見人呢,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天之內讓她的臉恢複到這個程度!
“本太子看太子妃是累了,就早點送回房間休息去吧。”北慕寒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柳南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明顯看出來太子對她的態度不同往日那麼親昵,還巴巴地湊上去問:“太子殿下為何對妾身如此冷淡?是妾身哪裏做得不好,讓太子殿下不高興了嗎?”
她現在頂著那樣一張不可見人的臉,心裏本就惴惴不安,好不容易母親想法子給瞞過去,怎麼太子還是這樣的態度?
加上今日迎親的儀仗隊姍姍來遲,她隱隱感覺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大婚之前,她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自然不知道如今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她與山賊的事情,此刻她隻是深怕自己臉上有疤這件事被太子給揭穿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裏難道不清楚嗎?”
太子雖然看在鎮國公府的麵子上,勉強和柳南雪拜堂,但心裏憋著一股火呢,這柳南雪還一副委屈的模樣質問他,這不是拿著綠帽子扇他的臉嗎?
太子也是從小養尊處優,被人捧在手心裏的,養成了驕縱跋扈的性格,這會兒哪還壓得住這股火氣,直接一個眼刀子對柳南雪甩了過去。
柳南雪一愣。
太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究竟知道了些什麼?
就在她眼神四處躲閃時,更發現了堂中的賓客也是有意無意地總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更有甚至一邊盯著她一邊與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忍不住流露出嘲笑的神情。
柳南梔看見柳南雪下意識地摸著臉頰,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明明兩鬢有汗漬,臉上卻仍然光潔亮麗。
這下柳南梔是完全明白了。
她嗤笑了一聲,道:“妹妹這還沒進洞房,就自己把蓋頭給掀了,真是急不可耐要與太子殿下成雙成對了呢。不愧是太子殿下千挑萬選的太子妃,就是與眾不同呢!”
柳南雪本就對柳南梔恨之入骨,眼下這樣的場景,她更是恨不能撲上去親手撕了柳南梔!
“我掀不掀蓋頭那是我和太子殿下的事情,輪不到你管!區區一個皇子妃,敢對太子妃指手畫腳的,也不怕本太子妃讓人撕了你的嘴!”柳南雪氣惱地罵道。
旁人都聽出了柳南梔的弦外之音,偏偏柳南雪自己毫無自知之明,忍不住都在捂嘴偷笑。
太子頭上頂著碩大的綠帽,被柳南梔這麼嘲諷,柳南雪還中計大吵,頓時一肚子火氣蹭蹭地往上竄,對喜婆吼了一聲:“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太子妃送到房間去!”
這一家子極品姐妹真是要讓他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是!”喜婆本就是太子的人,這會兒忙不迭攬著柳南雪就往後堂走。
柳南梔手中早已捏著另一顆珍珠,瞄準時機射向柳南雪的膝蓋窩。
“啊!”柳南雪驚叫一聲,失去重心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