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目光一凜,對那齙牙大嬸說道:“你可知道,詐騙當朝皇子是什麼罪名?”
“我、我沒有……我不是……”齙牙大嬸連忙擺手。
北慕辰喝令一聲:“還不把人給本王拿下!”
王府親兵即刻上前扣住了那個齙牙大嬸。
“此事本王會交給府尹審理,王府不會插手,免得有人說本王和王妃恃強淩弱。”
齙牙大嬸驚慌的麵孔掠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本來剛才還萬分恐懼,聽到北慕辰說要報官,好像反而還鎮定了一些。
柳南梔這時想到,宓都知府衙門的府尹不正是梁氏的娘家長兄梁鴻君嗎?
看這齙牙大嬸有恃無恐的樣子,柳南梔大概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慢著。”柳南梔叫住侍衛,看了一眼齙牙大嬸,又看向北慕辰,“王爺,這騙錢騙到皇親國戚頭上來了,交給知府關個大牢這樣處理也太便宜了,日後豈不是人人都能來王府門口渾水摸魚、撒潑打諢一番?我還真不相信,區區一個農婦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到王府門前來造謠,這背後必定是有人撐腰!我看,不如直接把人送到刑部,由刑部主審,盡快查個水落石出得好!”
齙牙大嬸一聽,從宓都衙門變成了刑部,頓時臉都綠了,連忙跪地求饒大喊:“不要啊,王爺饒命啊!草民命賤,不值得勞煩刑部啊!”
“王妃說得也有道理。”北慕辰點點頭,“那就先把人扣下。待本王查清楚,這些人中還有哪些是想來渾水摸魚的,再一並送去刑部!”
堵門鬧事的人群中頓時蔓延開一股恐慌的情緒,甚至有人偷偷地想要趁亂溜走了。
柳南梔將目光轉向鬧事的人群中:“來,咱們繼續一個個說,下一個輪到誰了?”頓了頓,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個年輕男子身上,指了指他,“就你了。我看你剛才叫囂得最厲害,好像說是哪家的親戚,替人來討公道的是吧?”
見識了剛才那個齙牙大嬸的結局,被點名的男人咽了口唾沫。
“小的、小的就是個遠房表親,那什麼,都、都是聽說的。現在看來,好像是被人給糊弄了,小的也是一時上頭,沒搞清楚狀況,才犯下大錯……”
“是啊是啊,我們也是被人蒙蔽了呀!”底下一群人連忙附和。
柳南梔麵色一冷:“這麼多人全都是遠房表親,又全都是聽信了親戚的謠言嗎?哪怕真是聽了兩句謠言,就敢跑到王府門前來鬧事,那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看你們是不把這大宛的律法放在眼裏,更不把皇上和三殿下放在眼裏!就該把你們全都抓起來,送進刑部好好審一審!不讓你們脫一層皮,一個個嘴裏都吐不出實話來!”
那群鬧事者原本就已經軍心動搖了,這會兒聽柳南梔一席話,更是嚇得人人自危。
“王妃娘娘饒命啊!小的、小的是被人逼的啊!那人說,小的要是不以烈士軍屬的名義來堵住大門,就要抹了小的的脖子。小的也是沒辦法呀!”
“我、我也是被逼的!”
底下頓時七嘴八舌地開始喊起冤來。
柳南梔正色道:“眾所周知,這亡故將士們的家裏,每月送去的補貼,都是三殿下向皇上求來的,他一心想要為軍士們謀福利,甚至惠澤其家人,有心之人卻拿此事來汙蔑他,毀他的名聲,此事驕陽王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定要徹查到底,直到還王府一個清白!”
這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場震得底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群鬧事者心裏更是叫苦不迭。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說的,這驕陽王妃是個受了氣連屁都憋不出來一個的窩囊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