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進屋,跟她母親撒嬌,趴在沙發上不肯動,辛依倒
是問出來了,女兒這是特殊時期,怪不得一夜之間就脆弱得不堪一擊了。
辛依臉上喜氣洋洋的,還真的就有了,拉著女兒的手笑著說,“這麼說來,幾個月後我就有小孫女兒抱了?”
十七看著母親的笑臉,抬手摸著她的臉,“不要笑成這樣好嗎?我現在特難受。媽媽,你說女人多辛苦啊,懷孕這事兒為什麼不是男人做的啊?”
“這個,生理結構就是這樣,女人天生注定了就是母親的角色,所以啊,別急,慢慢的來,嗯?”辛依輕輕說著話。
十七拉著母親坐下,她整個蜷在沙發上,頭就枕在母親腿上,伸手摸著母親的臉。
“媽媽,你生了我和世淵世爵三個,是不是特別辛苦啊?”十七一想到那吐,這胃又開始抽搐了。
“倒還好,你和世淵小時候都很聽話,隻有世爵調皮一點。要說辛苦,每個家庭養孩子都一樣的,父母為兒女操持勞累,這就是生活的定律啊。”辛依說著,將十七的頭發輕輕撥開。
“睡得著嗎?”辛依撫摸著女兒的臉,“要不我走開,這樣躺得舒服一點,嗯?”
十七點點頭,“但是你要看著睡,不要走開哦。”
“好。”辛依聽女兒說這話,想起十七小時候的事兒,晚上睡著總要人看著她睡著,這過程中大人一走開她就能立馬醒來。
辛依坐在地上,初夏時期,地上還鋪著長長的毛茸茸的波斯地毯,拿著靠枕墊著坐剛好,靠在十七身邊,輕輕撫摸著女兒的頭發。
棋曜在後麵的院裏坐著,以前隻要心裏煩悶的時候他都會在葡萄架子下坐著發呆。大多時候坐一下午會茅塞頓開,但也有時候什麼想不到,依舊迷茫,就算依舊迷茫的時候,心情也會得到更好的釋放和紓解。
棋曜並不是個性格多麼濃烈乖張的人,他生性溫和,溫和樸實。而這些性格跟他父母卻一點不像。或許他內心也有濃烈的渴望和追求,但現實中的人,是溫暖的存在。他沒有明顯的威脅,沒有強烈的喜好。情緒被自己控製得很好,這樣的人,是善良的,也是無情的。
一個連自己情緒都能很好控製的人,有什麼事情是他一旦下了決心而做不到的?
棋曜坐在葡萄架下,盯著前麵的花圃,這個季節的葡萄葉子異常繁茂,夏天架子上掛的就是一串一串的紅葡萄,釀酒或者摘了就吃,都很有風味。
辛依在女兒睡著後走了出來,沒看到棋曜人,問了下人才知道人在後麵葡萄園子裏。
辛依走進院子中,遠遠看到長椅上坐著沉思的人。四十五度低垂沉思的臉,身形,氣息,太熟悉太熟悉了。
其實棋曜的身份辛依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了,怎麼可能有一個人一見到對方就知道她的喜好呢?
棋曜第一次跟十七來家裏吃飯的時候,對她的喜好和作息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