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蕭臉上的愕然,逐漸轉化為驚喜,他笑著說道:“謝謝你啊,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好歹我當時也追過你,總得提前打探打探敵情吧。”說完,邢瑤得意地撩了下頭發。
“得,幸好你收手了,要不然我得被嚇死。”祁蕭雙手插著兜,打趣地說道。
“滾蛋。”邢瑤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回事,十一月生的,一月份過生日。”
“我爸上戶口的時候跟一個小孩搞竄了,整得我現在隻有18。”
邢瑤點點頭,說道:“行了,滾吧。”
祁蕭豎了個中指,嘟囔著,“你倆一個德行。”說完,邁開腿離開校醫院。
祝與醒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她覺得自己渴得厲害,下意識地喊著“水。”
邢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祝與的呢喃,眼睛倏地睜開。她坐起身,湊到祝與嘴邊,才聽清祝與說的什麼。她把祝與扶起來,迅速地倒出一杯水遞過去。
祝與看到水,眼睛直冒光。她大口吞著水,不知不覺就喝掉了一整杯。
邢瑤拍著祝與的後背,暗暗鬆了一口氣,“姐姐,你怎麼一聲不吭跑出來了,好歹給我打個電話啊。”
“誰知道你跟哪個男生鬼混呢。”
邢瑤撇撇嘴,“祁蕭因為你,給我罵的都不像個人了。”
祝與疑惑地擰過頭,“祁蕭?”
“是啊。”邢瑤撓撓頭,“不是他送你來的嗎,這人是真彪,穿個大短褲就跑過來,也不怕凍出老寒腿。”
祝與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不是他。”
邢瑤瞳孔瞬間放大,脖子也跟著向後縮了一下,“那誰啊?”
祝與敷衍道:“忘了叫什麼了,一個學弟。”
“學弟?”邢瑤好奇地盯著祝與,嘴角還扯著一絲壞笑。
祝與察覺到邢瑤八卦之心在不斷熊熊燃起,急忙喊停,“你給我打住,就一籃球隊的,見過一次。”說完,祝與指向櫃子,“你看看多少錢,明天給祁蕭送過去,讓他給那個學弟。”
“行行行。”邢瑤把單子揣進兜裏,嘟囔道:“吃點東西,熱乎的是沒了,就剩麵包了。”說完,邢瑤扯出一袋菠蘿包甩到床上。
祝與一天沒吃飯,白天因為發燒沒什麼感覺,現在燒退了,食欲也跟著恢複過來。在看到麵包時,她如餓狼般撲上去,不顧形象地吃起來。
“慢點,慢點。”
祝與就好像沒聽見邢瑤說話似的,還是大口地往嘴裏塞,一個菠蘿包三兩口就讓她消滅了。
“再給我拿兩個。”
邢瑤直接把一個塑料袋都甩到床上,“自己挑吧,想吃啥吃啥。”
祝與扒拉著塑料袋,又拿出一袋麵包和一個雞腿,左右手不閑著,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送。
邢瑤看著祝與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自覺地轉過身。
兩人在病房裏待了一夜,天一亮,便回到了寢室。
祝與的燒雖然退了,但感冒依舊嚴重。她坐在床上披個被子,看邢瑤在寢室內來回進出,疑惑地問道:“邢瑤,你幹啥呢?”
邢瑤放下手上的大紙箱,邊擦汗邊說道:“祁蕭那個王八蛋,說什麼他爹給他郵了一堆吃的,非讓我下樓去拿,結果整出來五個大紙盒箱。”
祝與擰起眉,她實在想不通祁蕭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這段時間百般獻殷勤,把她和邢瑤供得像兩個活祖宗一樣。
不過,人家上趕子要送,哪有不收的道理,畢竟能讓祁蕭放放血,祝與心裏簡直爽翻了天。
祝與看著地上放著那堆紙盒箱,問道:“都有啥啊?”
“我看看啊。”邢瑤挨個紙盒箱翻騰,邊翻邊嘟囔著,“牛肉幹,奶貝,小蛋糕,還有一堆酸奶牛奶,怪不得死沉死沉的。”
祝與盯著地上那堆吃的,咽了口口水,“牛肉幹給我一袋。”
邢瑤狐疑地擰起眉,“你能行嗎?這玩意齁鹹。”
“給我給我。”
邢瑤剛要把牛肉幹遞上去,電話就響了起來。
“還有啥啊祁蕭?”
邢瑤聽著電話那邊說的話,笑容逐漸放肆,掛斷電話號,她捏著一袋牛肉幹就開始笑。
祝與蹭到床邊,向下探頭,“他又放什麼屁了?”
邢瑤帶著顫音說道:“姐姐,祁蕭跟我說,那個牛肉幹你不能吃,要不然吃完就得喉癌。”
祝與聽到這話,開始四處張望,“他是不是在我們寢室裝竊聽器?”
邢瑤一愣,也騰地一下站起身,罵咧道:“媽的,萬一是攝像頭呢。”
兩人疑神疑鬼半天,四處翻騰,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找到,便又開始收拾祁蕭送來的那堆吃的。
祝與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個星期就又活蹦亂跳了。
這一周的課,祝與全靠邢瑤給她補習,才將將巴巴能跟上。
這天,祝與一個人坐在教室裏,正忙著算題,就看到一盒牛奶飛到自己麵前。她想也沒想,插上吸管就喝了起來,咕咚一口後,說道:“邢瑤,超市沒有別的牌子了嗎,我不愛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