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係統？”
舒昱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一塊類似於科幻小說中才會出現的那種屏幕，發出疑問。
當時他遇見一個山洞，怕攝像背著設備不方便，他就一個人進去查看，結果腳下一滑跌倒了。按照他的反應速度，應該沒有磕到腦袋。但他似乎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是這麼一副場景。還是在山洞裏，隻是麵前多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是的。”電子機械音響起，但其中還帶著點像小孩子的稚嫩腔調，聽起來還有點萌。
然後屏幕上出現大段文字，萌萌的機械音再次響起。
舒昱耐著性子聽完，難以置信地反問：“你需要我在各個副本中和人辯論，把對方說得啞口無言？”
“是的，你還有什麼疑問？我都可以解答。”
舒昱有些一言難盡，感覺這個係統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叫杠精係統？”
“有什麼不對嗎？”
“杠精，是個貶義詞。”
“啊？貶義詞嗎？我看他們都叫你‘杠精’，好像還很喜歡你呢！我還以為在你們的世界，這樣的就叫杠精呢。”
人類的語言太複雜了，諸如“聖母”、“白蓮花”之類，在它的詞語庫裏是褒義詞，可是結合語境，現在好像變成了貶義詞。而“杠精”從詞義上說是個貶義詞，可那些人提起來好像是誇獎調侃的語氣。
唉，真是太難為統了。
接著屏幕上又出現幾段視頻：
一段是在夏夜，幾人坐在院子裏聊天乘涼，一個女嘉賓看著螢火蟲的點點亮光，發出驚歎：“哇，是螢火蟲哎！‘流螢倏然集，腐草化而為。’腐草竟然能化成這麼漂亮的螢火蟲，真的好浪漫哦！”
可能她本意隻是想賣弄一下自己的學問，記住了這麼兩句詩。
但偏偏遇見了舒昱，他巴拉巴拉一通科普，講了一遍螢火蟲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會發光。之後又補了一句：“你遠遠看著它有亮光，很好看，但其實樣子和蒼蠅幼蟲有些相似。”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臉上都浮現尷尬的神色，那女嘉賓更是吃了蒼蠅幼蟲一般，一副欲作嘔的表情。
其實舒昱說完後，看著眾人的表情，就有些後悔了。當時氣氛很好，他就當成了朋友之前的閑聊，忘了是正在直播中。
最後是怎麼處理的來著？
是方彥辭這個慣會解圍的金牌主持人，打著哈哈道：“這是古人的浪漫嘛，現在我們學了科學知識，自然知道不是這樣的了。不過化腐朽為神奇，一直是我們華國人民的期望，也是我們勤勞奮鬥的意義。就像這裏本來是一個貧困村，有基層幹部盡心盡力幫助，村民也積極配合，努力改變，現在這裏不是成了著名的旅遊村了嗎？”
“哎，不是還有一首歌叫《腐草為螢》嗎？小錦會唱嗎？”
被cue到的懷錦隻好清唱了一段。
舒昱憶起，還怪好聽的。
還有一段視頻：是懷錦挖到一條蚯蚓，嚇了一跳。看著攝像頭，又覺得不好意思，挽尊道：“我不是害怕，就是不喜歡這種軟體動物。”
舒昱：“蚯蚓是環節動物，不是軟體動物。”
懷錦：？？？
“扇貝、烏賊、鮑魚等，這些身體柔軟有石灰質貝殼的才是軟體動物。”舒昱一邊說道，一邊捏起蚯蚓，“你看，它身體是由許多體節構成的，是環節動物。”
懷錦一邊往後躲著，一邊保持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
舒昱現在看著這一段，心想：他是把懷錦當成好朋友，才會想和對方多說話的，可是唱歌、唱戲那些他又不懂，隻好找自己擅長的話題了。
誰知道把天就聊死了呢。
剩下的大多就是他在社交平台——綠江的賬號下的評論截圖，說他情商低，好為人師，鋼鐵直男……其中大多數是陰陽怪氣甚至人身攻擊的：
“真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上竄下跳的，煩死了。”
“就懂一點冷門知識點而已，就忍不住賣弄。”
“這樣鋼鐵直男，肯定沒有女朋友吧？”
……
不過重點應該是他如何一一懟回去的。
“我拍綜藝是為了傳播知識和歡樂的，你要是覺得煩的話，建議你不要看，氣壞了身體多不劃算。”
“我說的大多是中學的知識點呢~你覺得冷門，莫非是九漏魚？”
“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個體，而且我的人生價值不是靠女朋友體現的。我單身，我驕傲！”
……
其實他情商再低，意識到那樣做不太好時，他也會留心改正的。隻是後來節目組覺得他這個人設不錯，有利於提高節目的熱度，他就繼續放飛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