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工作室內,一群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一個手無寸鐵的青年團團圍住。
他們有的人赤手空拳擼起袖子,有的人手裏拿著尖銳的派克鋼筆,還有的人手中拿著滾燙的茶杯,更有甚者拖著掃帚和簸箕就趕了過來。
“朋友,快告訴我們,你和姚崇學長是什麼關係?”其中一個人急不可耐地問。
此刻項榆就像聽到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快說!什麼滴幹活!我們大日本皇軍優待俘虜,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以告訴我們嗎?”一個女學員溫柔地說。
這溫柔的聲音在項榆看來就像是:最好不要瞞著我們,否則有你好受的!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項榆雙手高舉,這氣勢著實把他嚇唬住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疑惑地看著他。
“我叫項榆,來自中國。在哈爾濱遇到學長,他把我帶到了這裏,在此之前我們毫無關係!”他就像一個被抓住了的罪犯,正如實地招供自己的罪行,以求得到法律上的從輕量刑。
“沒了?”
項榆心頭“咯噔”一下,大腦飛速地運轉。
“還有!還有!”他趕忙說,仿佛要是說遲了一步就要被拖出去亂槍打死。
“還有什麼?”
“我們飛往法國巴黎後,早上在一家小攤一起吃了可麗餅和蘋果酒,之後在香榭麗舍大街逛了一下午,最後在香榭麗舍大街附近的賓館睡了一晚。這次真沒了!”項榆將眼睛閉上,等待各位法官的最終宣判。
砰!
所有人炸開了鍋!
什麼?睡了一晚?香榭麗舍大街的賓館?共進早餐?
“你們都不用工作嗎?圍在這裏做什麼?”一道莊嚴肅穆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像是聽到了槍響聲的一窩麻雀四處亂竄,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隻剩下項榆一個人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
“這位同學,你是什麼情況?”
項榆背過身去,看到一位神情嚴肅,麵貌刻板的中年男子正對他詢問。
“我來這報到。”項榆小聲說。
“報到時間已經過了,明年再來吧!”廉憲嚴肅地說。
項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好直接說:我走的是姚崇學長這扇後門。
“姚崇學長帶他來的。”就在這時有人幫他說了,而且底氣十足的樣子。
“姚崇回來了,什麼時候?”廉憲聽到是姚崇帶來的,隨即轉怒為喜。
“今天早上。”項榆這才回答。
“那行吧!你去報到吧。安東尼亞你跟我過來一趟。”
隨後二人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眾人在確信廉憲不會再返回後,又一窩蜂地擁了上來。
“那人是誰?”項榆忙將話題轉開。
“廉憲廉院長,主管學校紀律的。”有人回答說。
“項學弟,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學工部?”學工部部長突然問。
“學校不是有考核嗎?我還不知道能不能通過呢!”項榆再次說起這件事。
“學弟,你這話說的,是看不起我們學工部還是看不起姚崇學長?”學工部部長把手搭在項榆肩膀上說。
“啊?為什麼這麼說?”項榆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落下這麼個罪名。
“就姚崇學長而言,讓你進我們學校,就是他招呼一聲的事。就我們學工部而言,考核內容都是我們擬訂的,明白了吧!”學工部部長拍了拍胸脯,仿佛在說你這雙重保險,還怕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