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久呢?”
“什麼意思?”
“就是”周棠青把棍子從碳堆裏抽出來,手捏緊它在地上畫圈,動作透著不安,“就是,如果你每天都能”
徘徊已久的不安和忐忑還沒宣之於口,便被一陣自遠而近的喧鬧打斷。
出去遊蕩的兩人回來了,拾到寶似的,笑得歡快。
芒聲和他們揮手打招呼,又側過頭交代周棠青,“不說這個話題噢,免得餘溫以為我又想不開。”
周棠青見她臉上掛著略顯勉強的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他點頭應她的話,“好。”
餘溫和忽止在周邊逛了一圈,買回來一隻剃幹淨毛洗幹淨的山雞。
芒聲戳戳上麵一層薄膜,問:“你們是烤雞翅吃得不夠嗎?”
餘溫拖著椅子坐到她身邊,“不是呀,買來做叫花雞的。”
“叫花雞?”
“對!”
芒聲瞅她,“你會?”
餘溫連連搖頭。
芒聲轉過去問忽止。
忽止指著周棠青,“聽哥會。”
芒聲將視線移過去,這回笑得歡喜,“你會?”
周棠青摘下腕表,遞給忽止,“我會。”
-
叫花雞他們拿來當宵夜,配上啤酒,和芒聲烤好的番薯。
周棠青第一次在戶外做叫花雞,不知道效果如何。他敲開外層的泥土,再剝開一層一層蓮葉,香味溢出來,他眉一挑,覺得味道應該不錯。
他拿了把小刀,割下一片肉,自己先嚐味道。
剩餘三人皆巴巴盯著他看。
忽止早饞了,著急地問:“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點鹹。”
“沒事,有水。”
周棠青就著手給他們切開,他切下一隻翅和腿,放在餘溫和忽止盤裏,剩下一對,他問餘溫要哪塊。
餘溫端著盤子,湊到他跟前,“都行,我不挑。”
周棠青把雞翅和雞腿都切給她。
“你不吃嗎?”
周棠青把剩下的放回去,拿起一個番薯剝皮,“不吃肉了,吃點淡的。”
芒聲拎起雞腿骨,朝他眨眨眼,“那合作愉快。”
周棠青笑起,“吃吧。”
一隻雞被三人分著吃完,味道鹹了些,吃完時地上擺了一排飲料瓶和啤酒瓶。
周棠青見忽止和餘溫吃得揉肚子,笑問:“我的手藝還行吧?”
忽止喝完最後一口酒,丟掉瓶子給他豎大拇指,“芒聲的燒烤,和你的叫花雞,是我這個月吃的最好的一頓。”
餘溫附和道:“對!外賣吃得我都快反胃了。”
芒聲遞張濕巾給她擦手,聞言瞪她一眼,“還敢說,說了多少次自己做點吃。”
“我懶嘛。”
“懶得你。”
忽止接話道:“我發現芒聲,你和聽哥挺像的,沒事就愛折騰東西吃。”
“是嗎?”芒聲偏頭看周棠青。
“是,我不喜歡吃外賣。”
芒聲又開始數落起餘溫,“你看看空聽老師,又要工作又要配音,人都自己下廚。”
餘溫和忽止對視一眼,搖搖頭,“知道啦,回去我就自己弄。”
“我會檢查,別敷衍我!”
餘溫倒在她身上裝死。
四人又聊了一會,把剩下的酒水喝完。
芒聲今晚高興,也跟著喝了兩瓶啤酒,但她酒量不太行,喝完臉色微紅,睡意上來,靠著餘溫的胳膊打瞌睡。
餘溫還在和忽止聊一些配音的事,沒注意到,偶爾揮動的手把芒聲的腦袋帶得一晃一晃。
周棠青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以防她被餘溫帶出去。在兩人聊完一個話題,打算開啟下一個時,插嘴道:“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餘溫這才發現芒聲半醉了,連忙把人擁著,“不聊了,芒果困了,我陪她睡覺去。”
周棠青幫忙把芒聲扶到帳篷裏,退出來時不忘叮囑餘溫,把帳篷裏的蚊子趕一趕,再噴點驅蚊水。
等她把帳篷壓好,他把蚊香盤拿到她們帳篷前,盤子裏聚了一層厚厚的香灰,他把灰倒在沙土裏,又點上一圈無香蚊香。
做好這些,他在帳篷外站了一會才離開。回到原處,就見忽止笑眯眯地盯著他看,樣子像是喝醉了。
“又輸人家了?”
“都沒比,哪輸了?”
“那你醉沒醉?”
“我醉沒醉不知道,但某些人肯定是醉了。”
周棠青瞥他一眼。
忽止看向他腳邊一小堆番薯皮,說:“醉在人家烤的番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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