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幽怨,如同兩把利劍直插入我的心髒。
我接連打了幾個哆嗦,噔噔朝後退了幾步,心道,見鬼了!見鬼了!
我不是沒見過鬼,還見得挺多,從七歲就開始見鬼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
我雙腿不受控製地發著抖,各種驅鬼的法子在腦子裏快速的過了一遍,卻突然發現,書上記載的那些東西跟實踐完全是兩碼事。最後我把那塊黑鯇石掏出來,往嘴裏一塞,撒丫子便跑。
我摸索著,磕磕絆絆地跑了十多分鍾,一直上氣不接下氣,才停了下來。
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抬頭看了看黑乎乎的樹林,景色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隻不過沒有再聽到那鬼嬰的哭聲,八成是跑出來了。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剛想背靠在一棵大樹上歇息片刻……
不料,就在這時,我的身旁突然再次響起了讓人頭皮發麻的“哇哇”聲。
臥槽!追過來了!
我冷不丁得胯下一緊,差點管不住閥門,一顆心猛地哆嗦了一下,就像被門擠了一般。
扭頭一看,我了個去!
那鬼嬰就在我身旁!
它幹吧得像核桃一樣的臉上,滿是煞氣,陰森森的眼神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幽怨又狠毒地看著我,那副樣子,就像是我把它害死了一樣,怨恨到了骨子裏一般。
我心裏直炸毛,周圍冷氣四溢,來不及多想,拔腿再次驚慌失措地跑了起來。
這次我沒有停,一門心思的就是跑,我豁出去了,我還就不信跑不出去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腦門上全是汗,腿也酸軟得成了麵條,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臉也被樹枝劃得火辣辣得疼。
在我又一次摔了一個跟頭以後,我決定放棄了,因為我真的爬不起來了,我趴在地上,喘成了夏天烈日下的老狗,呼哧呼哧了半天,才掙紮著坐了起來。
我屁股接觸地麵的一瞬,撐著地麵的手忽然摸到了濕漉漉的一片。
“咦?什麼東西?”
我條件反射地把手放到鼻子下一聞,一股尿騷味道,這下,我徹底慌了神!
這不就是我撒的那泡尿嗎?
敢情我跑了半個晚上,一直在原地打轉?
一定是這該死的鬼嬰搞的鬼!
我再次打量四周,那個鬼嬰不在,那我還是再跑吧。
心裏這樣想著,便飛快地爬了起來,剛邁出了一步,忽然又被絆倒了,好像是樹枝勾住了我的褲子,或者是被雜草纏住了腳腕子。
我半蹲下來,伸手摸索了過去。
什麼東西?觸感陰森冰涼!
我心裏咯噔一下,低頭一瞅,我的娘唉,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又是那個鬼嬰,它正扯著我的褲腳,用那雙詭譎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張開嘴想要呼救,希望徐遠之就在這附近,可以趕過來救我,可我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陣詭異的冷風灌進喉嚨,差點給我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