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什麼底牌?我們不是已經山窮水盡了嗎?
我有點不相信他。
他賊溜溜地四下望了一圈,低聲說道:“牛瘋子就是我們的底牌!”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牛瘋子,我又一陣難過。
他這去了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在那邊怎麼樣,連個夢都不給我托。
聽說那邊有十八層地獄,他不會是被打到最底層了吧?
徐遠之看我開始掉淚,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牛瘋子肯定沒事,我跟他……”
我最討厭說話留一半,可這貨偏偏就把後半句咽了下去。
沒說完呢,他一溜煙跑了。
“你跟他怎麼了?喂!你等等我……”
回到破廟,我把門關得死死的,然後倚在門上,開始質問。
“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徐遠之低著頭一屁股坐下,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程瞎子過來安慰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個屁!
我真生氣了,踹了門一腳,鑽進被窩裏把頭蒙了起來,任憑他倆怎麼哄就是不出來。
直到徐遠之說出了一件事……
“長生,你知道我為什麼跑嗎?”他拍了拍被窩,使勁把我摳了出來,“我們被跟蹤了。”
什麼?誰會跟蹤我們?
“是鬼!一個鬼附在一隻黑貓身上,一直跟著我們,是我大意了。”
他說的是真的?
好吧,姑且再相信他這一次。
“是小龍河裏的那個女鬼?”我忽然想起那個“鬼姐姐”說過跟著我們的話。
“鐵定不是。”徐遠之擺擺手,示意我小點聲,“我們不但被人跟蹤,還被人監視了!”
我感覺頭有點大,腦子不夠用:“你一會被鬼跟蹤,一會又被人監視,這到底是人是鬼?”
程瞎子也湊了過來,低聲道:“是人,是那個抓走小龍河眾鬼的黑衣人,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派出了鬼來監視我們。”
那個黑衣人不是老叫花子嗎?老叫花子不是已經死在地洞裏了嗎?怎麼又出來一個黑衣人?難道……
好像那個女鬼也說過的……
徐遠之往外瞥了一眼,低聲說道:“他監視自然有他的目的,以後這事誰都別提,牛瘋子臨走前雖然在這破廟四周設下了禁製,但那人的道行深不可測,想硬闖進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萬一讓他知道了我們覺察到了他的行為,說不定會把我們三個直接哢嚓了!”
徐遠之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子,我嚇得一縮脖子,咽了口唾沫:“你怎麼知道那人道行深不可測?你知道那人是誰對不對?”
“長生,你別問了。”程瞎子一直跟徐遠之不合,此時卻給他幫起了腔。
“難怪牛瘋子說你有三大毛病,愛湊熱鬧,愛瞎琢磨,愛刨根問底。今天我算是領教了。這樣吧,咱們先說好了,我們告訴你最後一個關於他的問題,其餘的你都別問了,行不?”
“問多了,對你沒好處。”程瞎子繼續幫腔。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想必是就算我把他倆煩死他倆也不會告訴我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一塊風水寶地埋人進去,最少要五年才能對後代產生影響,一個地界即便氣數盡了,想要沒落,最少也要三年時間,可為什麼這鬼門關才開了一個月,這柳樹灘鎮就眼看著要完蛋了呢?”
“為什麼?”我問。
“因為有人利用這件事在整個柳樹灘做了手腳,加劇了衰敗的速度,從老堤被炸,到死了那麼些人,到任家的孩子開口說話,再到老叫花子浮出水麵,牛瘋子死等等這一係列事件,都隻不過是有人在背後導演的一出戲。”
聽到這裏,我徹底懵逼了,就感覺腦子裏被塞進去一個三斤重的大饅頭,噎的我有點難受。
程瞎子歎了口氣,搖頭晃腦的走到一邊。
徐遠之又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再贈送你一個消息,幕後之人之所以做這麼多,就是為了讓牛瘋子死!”
這消息還真是讓人震撼,我隻覺得腦袋轟得響了一聲……
半晌才又回過神來:“他那麼厲害,怎麼不直接殺了老牛?這般費勁心思,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你以為牛瘋子那麼容易被殺死?”
我認真想了想,單憑自身實力牛瘋子連那個老叫花子都打不過,可是他能召喚陰兵,就憑這點,牛瘋子還真是不好對付的。
“那他為什麼非要牛瘋子死?”
“停,你的發問權利已經用光了。”徐遠之抬手阻止我繼續問下去。
我心中暗罵,你這老小子就是個坑,還不如不問呢,現在可好,不光沒得到答案,心裏的疑團反而更大了。
“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見分曉的。”徐遠之見我有點失落,出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