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聽說嗎?於家的少奶奶跳樓自殺了!”
“她真死了?那和她老公鬧緋聞的大明星豈不是要坐不住了,指不定過不了幾天,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位齊若兮就要正名了。”
“真的假的?不都說壞人的命比龜長?她平時那麼乖張跋扈,自私惡毒的人怎麼會想不開自殺呢?”
見崔姨對這個消息有所懷疑,崔朵朵直接拿出占據整個新聞頭版的手機頁麵得意洋洋的給她看,喜笑顏開道:
“於家都發訃告了,還能有假?”
聚在一起的幾家富太太見狀臉上都露出異樣的神色,這個平常因為夫家財產實力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貝瀅瀅,怎麼會在這種當口選擇自殺呢?
要知道她父親可是仕途正順,她哥哥也是上月才被任命提拔公司高層顯要,所有人都驚歎他的年輕有為。
娘家背景如此強硬,她竟然會在這個當口選擇自殺,怎麼看都很奇怪啊。
“好痛!”
感覺下腹疼的都快要炸開,貝瀅瀅皺著眉頭醒來。
伸手往下一摸,手上瞬間被鮮血洇紅,怎麼回事?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原來做鬼也會流血的嗎?
等等,看著頭頂上的吊燈,這幅場景怎麼那麼像之前被於少遷困在臥室推倒至小產的場景。
不是為何,貝瀅瀅心裏突然溢出了一種別樣的情感,就是因為這個小產流掉的孩子,她才對於少遷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她後來瘋狂的作死試探隻是想證明他心裏到底有沒有自己。
但她得到的結果可笑至極,自己丟了性命不說,死之前還遭受了那種非人的對待,真的沒想到,於少遷這麼驕傲自負的一個人,竟然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
像是累極了,貝瀅瀅躺在地上,眼角的淚水不停地劃過耳廓流入發鬢。
地上的瓷磚冰涼,可她的心更涼!
“如果,真的能重活這一世,於少遷,我絕對不會再愛上你!”
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出嘩啦啦的聲音,恍惚間貝瀅瀅感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最愛在莊園後麵的那顆老榆樹下。
那也是她第一次在樹上遇到少年時期於少遷,那個驕傲美麗的像隻炸毛的花孔雀一樣的人。
“我喜歡你……”
再一次醒來,貝瀅瀅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
看著床邊赫然入目的俊俏睡顏,和撲麵而來的檀香味,貝瀅瀅避如蛇蠍的往床裏麵縮了縮,冰冷的涼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可能是她的響動驚醒了在床邊淺眠的人,那人睜開了眼睛,見她如此瑟縮,抿了下冰冷的嘴角道:
“你身子虛,這兩個月就先在我這裏住下。”
貝瀅瀅想要反對,但是對他就是與生俱來的敬畏感,讓她沒辦法說出一個“不”字,掙紮了半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那人這才滿意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見狀貝瀅瀅長舒一口氣,才猛然發覺不對。
怎麼會?在自己最後墜樓的時刻,他明明也在自己眼前,怎麼這會竟在家裏照顧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於家三叔,於家商業版圖的實際掌權人,於夢白。
因為是老來得子,實際上於夢白隻比於少遷大三歲而已,但是他輩分很高,還是很小的時候,就被於少遷跟在屁股後麵喊小叔叔。
以至於和於少遷青梅竹馬長大的貝瀅瀅也這樣叫他。
生來矜貴不怎麼與人接近的於夢白,非常符合那種慧極必傷的說法,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
今天難得劉姨放了禁,貝瀅瀅得以到後麵的莊園裏走走,曬曬久違的太陽。
可天不違人願的是,就在她丟了一小把魚食喂池子裏的一片錦鯉時,一道憤怒的聲線打破了眼前的寧靜。
“你怎麼會在這裏!”
扭頭回望,竟是中間一身板正西裝的於少遷。
明明已經勸解自己那麼多天,本該毫無波瀾才是,可是心髒尖銳的疼痛依然令貝瀅瀅頭皮發麻,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是的。
她仍然怨恨!
恨意和愛意一樣都是欺騙不了人的東西。
於少遷目光冷冷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像以前一樣卑微,巴巴地趕過來給自己一個解釋。
沒想到貝瀅瀅竟然轉過身去,一聲不吭的就走進了屋,完全不給他麵子。
簡直!
豈有此理!
於少遷心中怒火“蹭”的一下燃到了極致,當著眾多管家的麵,跨越台階,大步上前,強行扭過了貝瀅瀅的身體,抓著她的手腕皺眉道:
“我在問你話,你這是什麼態度?”
貝瀅瀅的一雙淚眼就這樣直直撞入他的眼底。
“放手。”
擯下心中針紮似的異樣情緒,於少遷接著道:
“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會在三叔這?回答我!”
貝瀅瀅自暴自棄的想,算了。
又什麼好留戀的,幹脆就這樣一刀兩斷吧!
於是她伸手揩幹眼淚,用於少遷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堅定目光一字一句的說道:
“於少遷,我們離婚吧。”
於少遷做夢也沒想到貝瀅瀅居然敢給他提離婚,從小到大,這個人可是在他屁股後麵追了十年!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