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從吳府出來之後,他就朝著戲班那裏走過去,剛才聽袁姍姍和吳香說過三叔的戲班那裏有這麼一場戲,他就想著去看看。
當他來到戲班門口,三叔就已經看見他了,趕忙迎了上來。“阿峰,你不是跟著吳學究學東西嗎,怎麼有空回來了?”三叔說著就拉著陳峰往裏麵走去,“你來了,我叫你三嬸今天多買一些菜,給你做頓好吃的。”
“三叔,我想問問最近戲班裏是不是出了一場新的戲?”陳峰說著就唱了出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來早。這樣的?”
“你說的是珊珊姑娘寫給我們的戲折子啊。我還以為你要問些什麼呢。”三叔說著就已經帶著陳峰來到了他原先住的地方,“你在這裏等一會兒,等到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
“三叔我要是也給戲班子寫戲折子,你們收嗎?”陳峰不知道怎麼的就說了這麼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
“你要是寫得好那我們肯定會收啊。”三叔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當然你要是想要寫也可以寫一寫的。”
“我知道了。”陳峰說了一句就想明白了要是不想要正麵回應袁姍姍的意思就隻有像她一樣給戲班子寫戲折子,他也明白要寫哪一篇戲文了,自己最近要參加州試,也就隻有《牡丹亭》比較相像了。他在那裏想著這些事情,三嬸過來叫他吃飯他都沒聽見,最後還是被三嬸拖過去的。
到了晚上陳峰被三叔送到了吳府門口,三叔看著他進了吳府的大門才離開。陳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一些紙放在了書桌上,自己磨了一些墨汁,開始按著自己在前世看過的《牡丹亭》戲文開始慢慢的謄抄下來。
半夜吳香從自己的房裏走出來,因為晚上陳峰沒有回來吃飯,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肚子就有些餓,想著到廚房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吃的,等到了廚房裏就發現陳峰在那裏切著一條青瓜(對於青瓜,各位讀者大大可以理解為現在的黃瓜),青瓜旁邊還有一盤已經切好了的紫瓜(紫瓜就是我們經常看見的經常吃的茄子),陳峰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自顧自的哼著一個調調:“曉來望斷梅關,宿妝殘。你側著宜春髻子恰憑欄。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已吩咐催花鶯燕借春看。”
陳峰一邊哼著一邊把那盤紫瓜紫瓜下鍋慢慢的煸炒著,過了一會兒他將紫瓜盛在了一個盤子裏,同時邊上的鍋裏的水也已經被燒開了,他伸手拿起了一旁的麵條,下在了鍋裏。
“多放一些。我也餓了。”一道突兀的聲音從陳峰背後響起,嚇了陳峰一大跳,他手裏的動作一頓,手裏的麵條差點就落在了地上,隨後又抓了一點麵條放在了鍋裏,拿了一雙比較長的筷子在鍋裏攪動著,隨後就蓋上了鍋蓋。轉過身看著在一旁的吳香慢慢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幹嘛?”
“和你一樣,過來找吃的。”吳香說著就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玲瓏的小鼻子,下端微微向上翹起,“好香啊。沒想到陳峰你還會做菜啊。”
“那是自然。”陳峰微微的笑著,“你今天晚飯沒有吃飽嗎?”
“你不來,我還想著你是不是去其他地方吃東西不帶上我了。”吳香說著就坐在廚房的一張椅子上看著陳峰忙碌的背影,“你呢。怎麼來這裏偷吃東西了?”
“我啊。我聽先生說明年就要州試了,我想著這一年先好好的看看書,確保自己明年不會落榜才好。”陳峰說著就將鍋裏的麵條盛做了兩碗,又切了兩個番茄放在鍋裏,將剛才打好的雞蛋倒了進去,過了一會兒他又盛出了一盤番茄炒蛋。他把三個菜和兩碗麵放在了桌子上遞給了吳香一雙筷子。他看著吳香呲溜呲溜的吃著碗裏的麵條,感覺這就像是一對小夫妻在偷偷的吃夜宵一樣,當然這個世界好像還沒有夜宵這種東西。
“你看著我幹嘛?”吳香注意到了陳峰的眼神,就開始放緩自己的動作,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的陳峰。陳峰將自己麵前的那隻碗推給了吳香。
“你要是還嫌少的話,就把我的這碗也吃了吧。”陳峰說著就笑了笑,隨後就從旁邊拿起了兩個冷饅頭,“原本不想吃這兩個饅頭的,不過你既然嫌少,我就吃這兩個饅頭吧。”
吳香也毫不客氣拿過了陳峰的碗就開始呲溜呲溜的吃了起來。這個吃相一點都不雅觀,確實絲毫都沒有淑女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