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酒吧談了下來,也挺意外的,酒吧老板親自給顧銘打的電話,約他見麵。
說是之前談的價格還做不做數,顧銘說當然,他的價格給的高,要不是這酒吧老板做了許多年,早就出手了。
老板說自己家裏出了點事,需要用錢,他本可以四處借點應急,等酒吧再經營一段時間也能還得起,但顧銘給的數不是一般高,他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把它出了。
顧銘很願意接手,他早就看中了這個地方,收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是翻新,需要先關門幾天,之前朋友推薦的設計師講了他的設計理念,很符合顧銘的審美,一切都很順利。
“那人選呢?管理的,”周凱問:“你之前說已經有了,誰?”
顧銘沒有再打啞謎,道:“溫知行。”
周凱特別不能理解,他對這個人沒好感,“他?”
顧銘嗯了一聲。
“不是,”周凱質疑道:“你瘋了是吧?”
“他有這個能力,別小看他。”
“這個先不說,”周凱道:“顧銘,你知道寧鈺介意他嗎?你還跟他往來?”
“這是我的事。”
“你不是喜歡他吧。”周凱盲猜,這一下可讓顧銘注意了,正抬頭虎視眈眈地盯著周凱,周凱表示投降。
“你要好好配合他,他有什麼要求你盡量滿足。”
“你這意思,他還是我領導了?”
“你要能管你當領導,我沒意見。”顧銘一句話把周凱堵得說不出什麼來了,他沒有管事的能力,不懂得經營,玩玩還行,認真地得靠溫知行。
“他不是有工作嗎?又不是這一行的,你能說服他給你管酒吧?”周凱有所耳聞,知道這個溫知行和這個行業不相關,不相信他能做。
顧銘說:“前兩天辭職了,能不能說服他是我的事,你安分一點,別找他麻煩。”
“你還真疼他。”
“疼?”
周凱彈了彈煙灰,“不疼嗎?大家都這麼認為,有時候我也搞不懂,他為什麼能把你迷得團團轉。”
身邊的人一直不太理解,顧銘的朋友那麼多,偏偏他就和這個出身普通的人相交甚好,這個溫知行周凱見過幾次,沒什麼出彩的,很普通,普通到沒有談論和記住的必要,你說顧銘喜歡他什麼?長相?性格?顯然比他好的人要多多了。
周凱不懂,顧銘的審美很奇怪。
“你試過跟他相處嗎?”顧銘說:“你控製不住,他很吸引人,很多地方。”
“我可不覺得,”周凱說:“你的有色眼鏡該摘了,他現在影響到了你們的感情。”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顧銘不想對別人說自己感情方麵的事,甚至溫知行他也不想提,這件事他隻想擱心裏,因為別人幫不了,“你記住我的話,不要刁難他。”
顧銘要走了,交代了周凱幾句,周凱嘖嘖道:“誰敢啊,他在你心裏比寧鈺都重要。”
操起桌上的酒杯,顧銘衝周凱砸了過去,被周凱躲過去,驚悚地看著他。
周凱再次舉手投降,還是雙手,他表示不敢了。
沒真想幹他,否則周凱躲不過去。
顧銘拎著衣服離開了。
他爸給他打了電話,要他這時候去公司。
顧銘不知道幹什麼,但他現在也沒什麼事了,忙完收購酒吧的事,剩下地就交給別人,正好他此時有事跟他爸商量,開車去了公司。
顧銘很少來公司,每次來都要引起一陣騷動,董事長兒子一向是個讓人好奇的身份,何況還是一個顏值氣質絕佳的兒子。
公司裏有幾個同輩,是在這裏工作許多年的,認識顧銘,見麵就調侃道:“校草來了。”
顧銘哭笑不得:“真是夠了,百八十年前的玩笑話,天天掛在嘴邊。”
對方笑笑,問他來幹嘛,顧銘說有事,不能跟他們多耽誤,幾句話打發了。
他爸沒在忙,正在休息,一會該到午休時間了,公司裏一陣懶散的氣息。
連他爸的辦公室都是如此。
顧銘敲了敲房門,他爸正坐在躺椅上休息,讓他進來,父子倆關上門說話。
“吃飯了沒?”顧父疲態盡顯,他剛結束手上的工作,等著顧銘過來。
“還沒。”顧銘手搭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邊一盆新的綠植。
“一起吃,想去外麵還是送到這兒?”
“在這兒吧,懶得跑了。”顧銘坐下來,顧父說行,打了個電話出去,交代了幾句,二人在辦公室聊起了正事。
“這兩天沒見寧鈺了吧?”顧父抽著雪茄,他年紀大了也有煙癮,戒不掉了。
“前天剛見過。”顧銘說:“不歡而散。”
顧父把該說的話都說了,他能怎麼辦?顧銘不願意鬆手,他也隻能依著他,說道:“小孩挺乖的啊。”
在顧父的印象裏,寧鈺就是個乖孩子的形象,會說話,還聽話,很懂禮貌,跟顧銘在一起時,他一個看不慣同性戀的老古板都會覺得挺配的。
“我也以為。”顧銘玩著手鏈,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是不知道你們倆之間的事,年輕人的事我也看不懂,但是就一句話,別玩。”顧父說:“認認真真地,你年紀不小了,不能指望玩一輩子。”
“我以前也沒玩。”顧銘換個舒服的坐姿。
說起以前,顧父是有無數句怨言,“你好意思嗎?你沒玩,三天兩頭的換朋友你沒玩?”
“膩了不換嗎?”顧銘理所應該地說。
顧父抬手打住,他不願意跟顧銘掰扯以前,顧銘的借口多,他也說不過,“我跟你說正經事的,知行前天過來了,有想來恒瑞的意思,你跟他好,我問問你,給他安排哪個部門?”
“哪個都別安排,”顧銘說:“我也正好要跟你說這事,把他給我吧爸,我現在需要,剛收的那家酒吧沒人管,我打算讓他過來。”
“你那幾個合夥的朋友呢?”
“他們不行,靠不住。”
“敢情你今天來跟我搶人的,”顧父道:“我真不應該讓你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