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簡遇見傅子寧的時候,不碰不巧,是在警察局。
她還是個高/三畢業生,晚自習下課以後,按照往常一樣獨自慢悠悠的走回那個是家又是噩夢開始的地方。
畢竟那個地方,哪裏能稱得上是個家啊,現在隻能暫時算她的收容所罷了。
晚上的廊道沒有燈,時簡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微弱的光亮在半夜十一點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
時簡在漆黑中照常摸索著走到了家門口,她麵色冷漠的打開了門,一股熏臭的酒氣撲鼻。
抬手打開了門邊的燈,橘黃的燈光照滿整個房間,地板上全是酒瓶子,空的,碎的,破碎的玻璃殘渣宛如一張地毯一樣,鋪滿整個地板。
時簡冷冷的眸子掃了一眼,麵色冷漠的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
她踢開腳邊的空酒瓶走進跟垃圾場差不多的屋裏,滿屋子臭氣熏天的酒氣,時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就看見一個渾身髒兮兮,頭發亂的跟雞窩一樣的女人手裏拿著酒瓶,喝的爛醉如泥的癱軟在地板上。
“時梁。”
時簡站在門口,漆黑的眸子毫無感情的看著地上的女人。
地板上的女人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憔悴的麵容,瘦削的身體在地板上微微蠕動了一下:“你怎麼又回來了……滾啊……沒用的廢物……”
像是喝酒後的醉話,卻又像是發自內心真實的話。
時簡的麵容和眸子卻依舊冷漠的無動於衷,早已聽慣了這些無論是酒醉還是清醒的話。
她關上門,回到自己的房間放下了書包,麵無表情的
將身上的裙子換下,穿上了寬鬆的褲子和衣服,畫上了淡妝,隨後便出了門。
走在有些昏暗的小道上,時簡一個女孩子卻依舊不感到害怕,低著頭修長的手指戳著屏幕,聊著天。
江南:你真的去了?
時簡低頭借著手機屏幕散發的一點光亮看清了字,隨後手指快速的戳著,回複了一個字。
時間:嗯。
那邊很快回複:不會出事吧。
時簡微微皺起眉:不會。
江南:要我幫你嗎?
這個問題,時簡倒是想也沒想的清冷回複一句:不用。
隨後便關掉了手機,獨自一人走在夜晚昏暗的道路上,街道兩邊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亮,在這茫茫黑夜裏,顯得有些突兀。
對方保證,隻帶了一個人,時簡這邊一個人,所以就是時簡一個人對付對方兩個人,換做別的女生就是一個人都不能應付的了。
但是對於時簡來說,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因為,她可不是一般嬌弱的女生。
走了一段路,穿過了幾條街,最後來到他們約定好的小巷子裏,時簡一過去,看見的卻不止兩個人,她數了數一共五個。
“五個,耍賴?”聲音清冷悅耳,卻透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冰冷,時簡微微歪著腦袋,一雙冷眸眯起絲毫不懼的看著他們。
最中間的那個男生長的尖嘴猴腮,一副猥瑣的模樣站了出來揚起下巴挑釁道:“怎麼著?你還配你哥哥我對你守信用?”
“老大,就一黃毛小丫頭,要不咱下手輕點兒,可別把人弄疼了。”
“放心吧,妹妹,哥哥們會很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