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洲。
這個已經被妖入侵的大陸,就在三十年前還是一個富有,安寧,平定的大陸。
璩洲西部,蓬蒼國。
草長鶯飛,綠草如茵,鬱鬱蒼蒼。這三個詞完美的詮釋了這個地段。
這是璩洲內最安全的國都,日子是愜意的。
這裏的陽光一年四季都不滾燙,總是帶著淡淡的溫暖,拂照著這片自然聖地。
長安村,是一個偏僻而安謐的村子。
溪流,卵石,草木,鳥兒,微風……
“天賜學院是一所培養獵妖師的學院。十八年前培養出璩洲第一支獵妖師團隊。”
“十五年前因為不明原因,閉院停招。而今年重新開辦,廣招璩洲內所有有誌向,有英雄夢的年輕人!”
“而我以理論知識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了這所學院!老黑,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汪汪汪!”
老黑是村子裏一條吃百家飯長大的狗。
這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在與老黑講故事的小丫頭就是田之諾,乳名橙子。從小跟著阿公阿婆長大,家裏是開燒餅鋪的。
這丫頭打小就聰明,比同年齡段的孩子都要成熟幾分。因為和別人玩不到一起去,所以總是跑到小河邊和老黑聊聊天。
“還好我剛過了十五歲生辰,不然就年齡必須大於等於十五歲這一條就把我卡死了,哎~”
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田之諾那高漲的情緒突然跌落了。她撫摸著一直被捧在手心的那本厚重的日記本,從表麵來看,應當是被翻閱過幾百遍了。
“阿娘為什麼隻留下一本日記和一塊兒玉佩就離開了?”
說完,田之諾又從口袋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正麵刻著一個“壹”字。背麵則刻著她母親的名字,田雅言。
摸了又摸,十分珍惜。
十五年前,田之諾不過是一個剛出百天的女嬰,她母親將她帶回來交給了田家老兩口,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把自己親筆寫完的一個日記本和一塊兒上等的玉佩留給了這個孩子。
田之諾這個名字也是她母親給取的。
田之諾之所以想去天賜獵妖學院,是因為那是她母親曾經待過的地方。
在她母親留下的日記本中,記錄了她走出長安村,踏上獵妖師之路的過程。但是這本日記在最後也沒寫完,田之諾認為還有另一本。
她將這本日記看了很多很多遍,裏麵的每一個字眼她都記憶深刻。
她想看一看,走一走母親留戀的每一方風景和踏過的每一寸土地。
同時她也想知道,她的父親是誰。
田之諾垂眸看著日記本和玉佩,又與老黑說:
“我阿娘肯定是個大英雄,沒準兒她現在就在打妖怪呢!”
“汪汪汪~”
也不知道老黑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反正到了關鍵節點它總能給點回應。
“呦!你阿娘這麼厲害呢?”
也不知道從哪傳來這麼一聲,田之諾立刻警覺起來,趕忙收起自己的玉佩,護著那本日記,站起來原地看了一圈。
奇怪,沒人啊?
老黑也跟著她原地打了個轉。
“汪汪汪!”
老黑突然就衝著溪流邊上的那棵歪脖樹一通亂叫。
“嘿!這兒呢!”
田之諾又聽到一聲後,順著那個聲音猛的轉過腦袋望去,看到一個男孩兒從歪脖樹上跳下來,鬼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兒的?
那家夥背著一張別致的弓和一個木製圓筒,筒裏麵插著幾根特製的弓箭。
“和一條狗聊天多沒意思啊,和我聊聊唄,我最喜歡聊天了!”
那家夥雙手抱胸向她走去。
田之諾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從他的口音和穿搭上來判斷,他應該不是本地人。
田之諾機靈的很,擔心來者不善,連連後退三步,躲到老黑身後,質問道:“我看你臉生,應該不是我們村兒裏的人吧?”
那小子突然停下步子,輕輕撩動著眉前那兩寸流海,順勢就把左腳踩到一個大一點的河邊石頭上,得意的來了一段自我介紹。
“我確實不是本地人。像我這種天生帶著三分傲氣和七分不羈的絕世俊男子,肯定是來自璩洲最繁華的國都……”
他這話還沒說完,田之諾就已經聽不下去了,當即打斷道:“你是中原人?”
那小子有種一口痰卡半截吐不出的感覺,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輕輕瞥向那個丫頭,站好後收起自己的頑劣,正式的介紹了一句:
“沒錯!我就是來自中部鑭鉉國的青年才俊!今年剛好十七歲,大名尉遲誠,你可以親切的叫我阿誠哥哥。”
田之諾聽完他的這段自我介紹後,真想翻個白眼然後再吐口吐沫,可是她阿婆告訴她,有朋自遠方來,必須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