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約翰的記憶裏，有她單純如水的一麵，她的記憶裏，也有約翰真誠可靠的一麵，在暗黑世界行走的人，友誼來的比普通人之間更為簡單直接，隻要彼此有一點吸引著對方，就足夠了。
“莎莉，我……以後不會再和露絲有任何關係了。”他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也不知道是在對自己說話，還是在對唐曦顏情愫，隻是低著頭，這個和唐曦顏認識的那個樂觀開朗的約翰一點都不一樣。
唐曦顏把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我……不想說對不起，也不想說謝謝。”她有些猶豫。約翰和雲露露的矛盾，本來就有，就在她認識約翰的時候，約翰甚至在喝醉的時候說出不想娶雲露露的話，不過約翰徹底和雲露露鬧翻，的確和她有些關係……
隻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學不會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也學不會認真的說謝謝這兩個字，她習慣了沉默，習慣了銘記，然後去決定今後應該怎麼對待這個人。
她隻能說，她把約翰當成了可以出生入死的兄弟，畢竟他們真的出生入死過，在意大利的那片草原上，但是有些話，她說不出來。
約翰能清晰的感覺她的擔當，她的冷峻，她的上位者氣息，比曾經的黑豹還要明顯，卻比黑豹更加可靠。
“莎莉，以後，我跟著你吧。”約翰突然說道。
唐曦顏愣了一下，“行啊，不過別像樊七那樣，他是個呆子。”說著，唐曦顏把頭扭向了另一側車外，會想起和樊七在熱帶雨林中的點點滴滴，一直到現在。
樊七的確是個呆子，他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卻把自己困在了裏頭，不過他能自得其樂，但是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那樣，那樣癡癡地守護著一個人，有著野獸一般的眼眸和赤/裸裸的****，卻控製的很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約翰多少是能看懂樊七的，也明白唐曦顏的意思。
卻聽唐曦顏突然輕笑道：“不過你們兩個截然不同，我倒是不擔心你。”
樊七是一匹困獸，約翰是個自由分子，困獸又呆又傻又癡狂，自由分子就不會鑽牛角尖。
約翰微笑不語，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
說自己壞吧，卻是挺壞的，犯過毒，不知道害過多少人；說自己善良吧，其實也挺善良的，他本身從不欺負普通人，甚至幫過不少。
說自己崇尚自由吧，他覺得自由有時候挺飄渺，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和若是提起結婚這件事情，他又覺得自己這麼不穩定，結婚也隻是害人而已，人家姑娘感覺不爽了，還不如讓離開算了，說不定要有不錯的下半生……
胡思亂想著，約翰突然就釋然了，一個人，哪裏能管得了那麼多的事情？隻是他不知道，唐曦顏也不知道，今日這一番對話，直接改變了即將發生的結局，留下一個猜不透的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