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又放棄了。
筆挺的西服,上麵沾著她身上流出來的液體,那是破了的水泡。
夜飛白看著一點點的斑跡,感覺連呼吸都困難,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她肯定痛的撕心裂肺,可是他了解她,他要保證她的心還活著,所以,他擁抱了她,緊緊的。
而後,他更是給她打了針,叫她沉睡了過去……
一切,隻因為他無法看著她那般痛苦。
此時此刻,他什麼都沒有想,隻有一個願望,等她醒過來,等她恢複如初,等一切過去之後,他才要去找那些人好好算賬。
現在,當下,什麼都比不上她重要……
“副校長,吃晚餐吧,首領已經派人過來了,樊七帶著醫生和暗影的人……”晚間,教導主任過來,看著木雕一般坐在陰影裏的男人,突然感覺事情嚴重了。
男人大多,都是理性的動物,尤其東方皇拳這樣的人物,一般事情絕對不足以導致他好幾個小時保持同一個姿勢,不足以導致他憔悴如斯……
可眼下的夜飛白,卻已經在台階上坐了好幾個小時,他看向遠處的俊臉,更是無比憔悴,鷹隼一般的眼眸裏,是深深的傷痛和擔憂,布滿紅血絲,嘴巴幹裂,緊緊抿著雙唇,一句話都不說。
這隻能證明一件事情:校長肯定傷的特別嚴重,而這個男人憤怒了,現在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教導主任不知道,等這個節骨眼兒過去,等這頭沉浸在悲傷中的獅子醒過來,死亡學校會迎來什麼樣的狂風暴雨。
“叫樊七過來,醫生就算了。”幾分鍾之後,從他的薄唇之間溢出一句話,嘶啞如同寒夜泣血哀鳴的老鴨。
“是,我這就去。”教導主任躬身退下,對於晚餐的事情再也不提,吃個毛線的晚餐,這個時候再去提起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那不是找抽是幹什麼?
一會兒工夫,樊七過來了,蹲在夜飛白麵前,看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哀傷至此,他突然沒有了幸災樂禍的心情。
“說吧,要怎麼做?”他看著夜飛白問道,聲音異常沉痛。
他沒有夜飛白那樣愛唐曦顏,甚至,他隻是感覺自己保護的人受到了傷害他不舒服而已,但是,他還是能夠深刻的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悲傷。
回想當時,在地下拳場他神邸一樣的身影,他強悍的的身手,以及對那個女子毫無道理的庇護,樊七就覺得,這個男人肯定在暴走的邊緣,他第一次,聞到了腥風血雨的味道。
卻見他啟唇,慢慢的道:“什麼都不做,戒嚴,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等她醒來。”
等她醒來,此時,沒有比這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複仇是必須的,但是,她才是最珍貴的。
“樊七,我若失去她,必將與全世界作對。”他的聲音很悲,很淡,甚至像是虛幻,卻重重敲打在樊七的心裏,他感覺這個男人說的肯定是真的。
樊七扭頭,看向唐曦顏的宿舍門,這才明白她不是他的寵物,她是他的生命,是他的全部。
別人,哪怕再愛,也都要在這個男人麵前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