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跟在卡爾身後,盡管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是在見到裏麵坐著的人之後,雲心的心裏還是很感動。
羊毛氈上,盤腿坐著的是她在日本見過的那個一言不發的德國醫生,跪坐的是林野。
一年前,她拚著生命危險去找這兩個人,希望他們能給她提供終極的治療藥物,但是那一次,卻被卡爾發現了,或者說,本來就是在卡爾的監視下,隻是她反應滯後一些而已。
原本以為這一切就這樣泡湯了,但是後來……
卡爾是她身體出問題的罪魁禍首,卻也不惜為她豁出性命去,更是叫人秘密研製解藥,而她,也依戀上了這個高大的美國漢子。
卡爾顯然和這兩個人特別熟悉,進去之後直接坐在了對麵,指著邊上的位子對雲心道:“來。”
“林野先生、霍德拉博士你們好。”雲打過招呼,坐在了卡爾身邊。
林野微微謙卑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和卡爾的關係並不對等,但是霍德拉不卑不亢的和雲心打了招呼:“雲心小姐好,恭喜你。”
霍德拉說著,從皮箱裏那吃一劑深海藍色的藥劑,道:“這就是八號活性神經毒素的最終解藥,隻要一針,雲心小姐便不會再經受病痛的折磨。”
雲心的心跳有些快,眼裏冒出強烈的渴望,已經快十年了,這十年來被該死的毒素折磨,她都快要活不下去了,現在有了解藥,哪有不欣喜的道理?
卡爾接過東西,看著雲心欣喜若狂,眼中含淚的樣子,攬住了雲心的肩膀:“對不起,很快就過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把她害的這麼慘。
她給她下了毒素,把她變成了一個病患,讓她成為美國方麵的人,從此眾叛親離背井離鄉……
但是,他會彌補給她,彌補給她健康、愛,還有家。
雲心沒有說話,隻是靠在他的臂彎裏幾乎閉上眼睛。
在北京,她也算是將門之後,名副其實的豪門了,但是她什麼都沒有,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哥哥總是在做任務,爺爺也懶得理會她,這麼多年來,她隻有一個臂彎可以枕著,一個肩膀可以靠,盡管這個人曾經是她的敵人。
可是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很多事情沒有那麼重要,肩膀才重要不是麼。這麼多年,她都習慣了在這個臂彎裏休息。
這份對敵人的信任來的古怪又自然,雲心已經不想探究什麼了,如今她的身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丈夫。等這次神經毒素清除之後,她要養好身體,和他生一個孩子……
……走出這家不起眼的土包子,卡爾帶著雲心,準備去找個真正合適的落腳點,好叫這次的調查順利一些,而這個時候,竟然收到了調查局那邊的消息。
卡爾在路邊撿了個小凳子坐下來,看著郵件有些發愣,對於這個結局也感到十分意外,一直在美國本土小打小鬧的毒品走私小頭目,竟然在這樣敏感的時候,跑來了巴格達,而且還和作為反恐成員的夜飛白對上了?
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