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元木無語的看著血玉蠍,她腦袋裏究竟都裝了些什麼?
血玉蠍撇撇嘴:“這不是顯而易見麼,你自己瞧瞧你那兩個黑眼眶,都趕得上中國的國寶大熊貓了。”
“哦,的確折騰一晚上。”元木悶悶的回答,他一晚上都沒睡成,那女的醒著的時候很規矩,睡著了可相當難搞,先不說動作奇葩如同八爪魚,就是一小時一次的翻身頻率,都能把人折騰死,元木好幾次差點沒忍住給唐曦顏辦了。
然,洗手間裏的唐曦顏一聽元木這句話,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她含著牙膏在心底控訴:你老知不知道這句話很歧義的?那是你自己折騰好不好,管我什麼事啊!
當然,血玉蠍的眼神也古怪了,很是狐疑的看著平展的床單,嘀咕:“你們是在地上辦的吧,床單那麼整齊……”
話音剛落,元木嘴角抽搐的同時,就看到唐曦顏滿口牙膏泡泡的出現在洗手間門口,眼神憂鬱的看著長毛地毯,她和元木,看起來像是在地毯上搞過的嗎?
而這時,元木的電話卻突然響了,他接起電話之後,深深的看了唐曦顏一眼,道:“喂,怎麼回事?”不指名道姓,原因很簡單,潛意識裏,他不想叫唐曦顏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
那邊,傳來了夜飛白的聲音:“元木,唐曦顏丟了,四處找不到,你那裏有消息麼?”四處沒有消息,夜飛白隻能寄希望於唐曦顏是直接去找元木或者山川了。
元木皺眉,夜飛白的聲音滿是焦躁不安,叫他多少有些難受,不過在看了唐曦顏一眼之後,他道:“沒有,我幫你查查看吧。”
電話掛斷。
暗黑勢力和特種兵的關係,就是奇妙,他們亦敵亦友,有時候救你於危難,有時候陷你於困境,此一時彼一時,隻是多了些惺惺相惜,當然很多時候,他們連看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
比如元木和夜飛白。元木曾經是夜飛白某一陣子的教練,他們都是絕世好男兒,英雄相惜,平常也是能幫的決不推辭,但是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也會毫不客氣的利用對方一把,或者彼此瘋狂爭奪。
而目前看來,唐曦顏成為了後者,此時她是兩條生物鏈頂端的王者共同的獵物,元木未必動情,但是作為死神鐮刀的掌舵人,他第一考慮的肯定是死神鐮刀,而不是夜飛白。
他要將這顆明珠鑲嵌在死神鐮刀的高塔上,而不是為夜飛白培養一個特工。從小在美國長大,並且作為混血兒的元木,對於為國效力之類的毫無興趣,他隻會在自己的王國裏君臨天下。
站在洗澡間門口的唐曦顏,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她開口問:“師父,是夜飛白嗎?”直覺告訴她,剛剛那一通電話,肯定是夜飛白打來的,而元木不想讓夜飛白知道她的去向。
元木眯眼,“沒錯,但是我沒有義務告知他這些。你別忘了,我和夜飛白隻是一定意義上的朋友,而現在,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元木妖魅華麗的臉上,有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他承認了這件事情,卻叫唐曦顏無法反駁。
唐曦顏不是白癡,更加不是小白文裏弱的像是渣卻有著一腔熱血天不怕地不怕的腦殘,她可不認為質問元木為何背叛朋友那樣的腦殘話題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更加不會認為一個暗黑帝王,能夠突然對一普通到丟進人堆裏再也找不出來的女人會多一份耐心和柔軟。
現實,向來都是殘酷的。
元木是狼,是縱橫暗黑世界的帝王,是這個世界上活著的死神,誰也不要篤定的認為,他就對誰不敢下手。包括唐曦顏。
此時元木的回答告訴她的隻有一個道理:專心致誌跟著元木學習,直到有一天,她擁有和元木不相上下的力量,不相上下的能力,她才有可能真正回到夜飛白的身邊,否則,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唐曦顏沉默了。
她回到洗手間,整理幹淨之後,問元木:“師父,什麼時候我能開始訓練?”
元木挑了挑眉,越發欣賞這個女子的冷靜睿智,“下午出發回紐約,回去之後馬上開始。”
“不是卡梅爾鎮麼?”唐曦顏再一次感覺到,夜飛白找到她的困難加大。
“不,卡梅爾鎮隻適合居住,不適合訓練。”確切的說,卡梅爾鎮是人間天堂,那裏容不下血腥,而他元木的徒弟,要學的如何殺人,如何適應野獸一般的生存法則。
元木的心是硬的,他已經給她準備了最為殘酷的戰場,比夜飛白當年訓練的還要危險。
而這,代表了元木對死神鐮刀這顆未來之星所有的期望和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