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顏再次愕然,夜飛白究竟有多少副麵孔?他對她的笑,無論是溫厚的還是邪惡的,卻都透著溫情,但對於他的夥伴,他的笑卻無比耀眼,仿佛蓬勃而出的旭日之光!
他舉起酒杯,“離歌,幹一杯!”
透明的酒杯在楚離歌的被子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夜飛白一飲而盡,動作幹脆瀟灑。
這樣意氣風發的夜飛白,卻叫楚離歌有些意外,他喝了酒,隻說了一句話,“好好照顧她。”
夜飛白眼神明滅,道:“自然會。”旋即看向唐曦顏,看來自家小妻子不少人惦記過呢!
楚離歌看向唐曦顏,眸光深邃,又變為風輕雲淡,調笑道:“曦顏啊,小心你家夜飛白喝醉,今晚洞房花燭你可就沒有樂趣可言了!”
唐曦顏有些窘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夜飛白卻將她揉進了懷中,緊貼他的身體,曖昧不清的道:“曦顏啊,洞房花燭,我一定會叫你快樂的!”
唐曦顏囧,惱羞,狠狠咬了夜飛白一口,臉紅的要滴血。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肆無忌憚,這種話哪裏能夠亂說。
“原來我家曦顏是屬小狗兒的,嗬嗬……”他恍若味覺,笑道。
眾人都有些難堪,夜飛白的確做得過火了,隻有少數人知道,夜飛白這是在宣示,唐曦顏是他的,別人都少打主意。
楚離歌隻是動過一點點的心思,那點心思微妙到他幾乎都感覺不到,夜飛白這樣,他倒是沒什麼,但是陸子瑾就不一樣。
陸子瑾深愛唐曦顏,起碼他自己心裏是那麼認為的,縱然愛的方式有些自私了。
他拳頭緊握,心痛的無以複加。是呀,即便這隻是一次訂婚,那又怎麼樣?唐曦顏還是會鑽進夜飛白的被窩裏去,她會變成他的女人,而他陸子瑾,真的不介意嗎?那怎麼可能!
他攥著雲露露的手,幾乎要將雲露露的手捏碎。雲露露吃痛,頓時將怒氣發在了唐曦顏身上,她嗖的起身,指著唐曦顏道:“唐曦顏,別忘了這可是安定,不是什麼北京城,別凡事做的跟****似的!”
一桌人頓時安靜了下來,保持著最後一秒的姿勢,都知道事情鬧大了!
唐曦顏的眼神,也淩厲了起來,她和夜飛白如何,還輪不到別人來說,而且,這是她的訂婚宴,她和夜飛白親熱的天經地義!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很淡很淡,卻仿佛無形的利刃,狠狠刮著每個人的皮膚,她的眼眸裏,一片死寂。
眾人心神俱震,這樣的唐曦顏,誰都沒見過。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雲露露一下子栽倒在了陸子瑾的懷中,鼻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陸子瑾的衣襟上。
出手的是夜飛白,眾人緘默不言,誰也不敢多說話。剛剛還談笑風生的少年,此時此刻,恍若修羅,刀削斧刻的臉上,輪廓都堅硬了起來,鷹目裏麵沒有寒光,卻有著冰封萬裏一般的冷肅,這樣的夜飛白,隻有楚離歌、雲深和祁陽見過,那一次,他們在訓練的時候,遭遇了狼群,當時的夜飛白,就是這樣的眼神,那一夜,血染山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