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從那邊的樹蔭下傳來,那裏,幾個學生正在議論紛紛,根本就沒有發覺張成龍過來。
張成龍氣的渾身發抖,若是可以,他真的想把那幾個不知死活的一把拎起,從前麵五米多高的台子上丟下去,摔成肉餅!
“喂喂,別說了,他過來了!”
忽的,一個學生眼尖,看見了臉色鐵青的張成龍。
大家四散跑開,像是麵對著一個凶神惡煞。
可轉眼間,又開始議論紛紛:“我聽說,張成龍是個變態,你們記得上次張成龍被人打的事情嗎?那是因為他把學生的肚子搞大了!”
“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
“切,還用誰說嗎,咱班以前老留級的那女的已經嫁人了,但是聽說不是處女,新婚的時候,她男人就打她,說她是****。”
“……老天……我還記得張成龍以前經常叫女生晚上去他教室……現在想想好可怕!”
……流言蜚語就像是漲了翅膀一樣,誰也攔不住。
張成龍自然聽到了不少,下午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去上課了,因為他發現,現在的老師和學生們,用怪異的目光看的是他張成龍,而不再是唐曦顏。
那種目光就像是刺一樣,他一出門就從四麵八方****過來,將他刺的遍體鱗傷,無處可藏,而他也開始害怕麵對龍校長。
顯而易見,現在的龍校長在唐曦顏和他之間做出選擇並不困難。旋兒灣小學是缺老師,但惟獨不會缺少代理老師,他走了,有大批人搶著來。
山裏也不比城裏,地方小,來來往往就那麼些人,大家都在議論同一件事情,以後他的臉往哪裏擱?
張成龍突然覺得,和唐曦顏對上,是他這輩子做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情。
他突然想起唐曦顏說過的一句話:“河水漫過時,也會吞噬溪水的流道!”
沒錯,這半學期,唐曦顏一點都沒有為難他,反而是他在鼓動學生去孤立人家,可現在……
張成龍突然明白,唐曦顏和根本就沒有和他鬥的心思,她的目的地在他看不到的遙遠前方,他給她使了一個絆子,自己反而被她前進的腳步給絆倒在地,萬劫不複!
整整一個下午,張成龍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初一考試的卷子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批閱,也沒有任何心情。
究竟該怎麼辦?
他覺得有些害怕了,害怕去麵對眾人的目光。
以前,那些學生們一個個就是不起眼的小孩子,他張成龍從來都不曾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們每個人的目光都仿佛有了攻擊力,叫他無處逃遁。
張成龍無法厚著臉皮在學校裏呆下去,要是能做到的話,他也不會真正和唐曦顏對上,就像唐曦顏起初說的那樣,井水不犯河水,他隻要對唐曦顏的囂張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
可當初,連唐曦顏一個人的挑戰他都未能忍受,如今又怎麼可能忍受那麼多人的非議?
張成龍覺得,他這輩子的教室生涯是到頭了。
中途,有人叫門,張成龍也沒有去開。
一直到了半晚上,張成龍趴在燈下給龍校長寫了辭職書,留在辦公桌上之後,便離開了學校。
這是最沒麵子的離開方式,可是他也麵對不了整件事情,所以張成龍選擇逃避。
次日上午,初一一班的教室裏,依舊沒有出現張成龍的身影,學習委員郭靜去抱作業本,喊了幾聲報告都沒有人開門,一推,才發現門是開著的,裏麵沒有張成龍,卻在作業本上麵發現了辭職書。
郭靜驚訝的張大了眼睛,她並不知道張成龍為何就這樣辭職了,在學生們的眼中,是非歸於是非,但是唐曦顏考第一的事情,遠遠不到讓張成龍離職的地步。
郭靜想了想,隻能拿著辭職信去找龍校長。
“龍校長,張老師的辭職信。”郭靜有些害怕龍校長。的確,龍校長真的就是蠻子,生氣了連老師都打,大家都害怕。
“張成龍呢!”在學生麵前,龍校長也直呼其名,並不會說某某老師。
“張老師昨兒下午沒有來上課,今早也沒有……辭職信是我去抱作業的時候發現的,沒見過他的人!”郭靜低著頭,小聲解釋。
龍校長皺眉,打開辭職信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廢物,蠢貨!還真以為我旋兒灣小學沒了他就不行了!像他這樣的高中生一抓一大把,滾,叫他永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