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那大黃一聲不吭的,哪裏會咬人?”白梅珍有些擔憂的說,“咱們要是不出去,萬一他們把驢子和豬一鍋端了咋辦?也不知誰這麼缺德的,就盯著咱家不放?”
“再等等,大黃沒反應咱再說。”唐曦顏翻了個白眼,整個莊子上,就他們家沒有頂梁柱在家,生活過的還不錯,不被人盯上就不正常了。隻不過她卻不相信大黃肯定能叫那些人喝上一壺。
外麵,唐漢新迷迷瞪瞪的打開了敞圈門,扭著拐著就走了進去,嘴裏嘀咕道:“這……這雞關在哪裏了呢?”說著挨個小屋看過去,“不對,這是驢圈,嗯,這個也不是,這是豬圈……雞呢?”
唐漢新放開扶著牆壁的手,還要往前走,卻不料前麵的草堆下突然呼啦一聲,衝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來,一口咬在了他的腳脖子上。
“媽呀,這是啥東西呀!我的腿!”大黃雖不吭聲,下口可不留情,這下可把唐漢新疼死了,他再也顧不上偷雞,一下子就喊了出來,而上麵站崗放哨等著吃雞肉的眾人,也都驚了一下,這是咋回事?
這一口咬的,唐漢新酒勁兒醒了大半,瞬間就感覺自己上當受騙了,也認出了咬住他的應該是一條狗……白梅珍家有條狗?他怎麼不知道?
大黃可不給他思考的機會,鬆開口隻有,又撲了上去,兩隻前爪抱住唐漢新一條腿,又是一口咬在了唐漢新的大腿上。
唐漢新被這麼一撲,再加上喝了酒本就站不穩,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救命呀,我的腿!”撕心裂肺的叫聲頓時就劃破了夜晚的寧靜,把其他的狐朋狗友都嚇出一身冷汗來,而他們要偷的雞崽子,也受到了驚嚇,一時間“呱呱”聲四起,當真是雞飛狗跳。
“出事了,我們下去看看!”有人說到。
“好,下去吧。”劉誌也愣住了。
而屋裏的唐曦顏三人也都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狗把唐漢新咬了?
“又是老四!真是氣死我了!”唐漢生聽出唐漢新的聲音,溫吞的人也不由火冒三丈,這一次接著一次的,真當他們家好欺負不成?
“你四爺爺這是要幹啥?”白梅珍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唐曦顏,心裏驚訝的不得了,這好好的唐漢新,咋就突然和自家過不去了呢?
唐曦顏趕緊拿出了櫃子上的手電筒,三人一起,準備出去看看咋回事,無論是來幹啥的,狗咬了人就罷了,總不能不管不顧,叫狗狗把人咬死吧?
三人剛剛出了院門,就聽見門外一陣喧囂的聲音,還有人嘴巴裏喊著唐漢新的名字,好像是和唐漢新一起的,一會兒工夫,就在自家敞圈哪裏鬧成了一片。
這也太囂張了吧?
唐曦顏不禁眨了眨眼睛,趕緊拉住了要去開大門的唐漢生和白梅珍,小聲的道:“別去,這些人有古怪。”要不然誰來偷東西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呀,這聲音大的,就是死人也都要給吵醒了,見過小賊,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小賊啊!
果然,睡在裏麵的唐曦雨被吵醒了,在裏麵喊著“媽媽”。
白梅珍趕緊進去看唐曦雨,而外麵突然有人喊了一句“快走,人醒了”之後,淩亂的腳步聲從自家屋後滾滾而去,而後麵有個單調的腳步聲追了半截,而後又噠噠的回來了。
“大黃回來了。”唐曦顏送了口氣,仰頭對唐漢生道。
“也不知道是幹啥!”唐漢生鬱悶的歎了一聲,他也聽出來了,今晚外麵絕對有古怪。
“我們去看看吧。”唐曦顏說著,把手電筒對準門扣子。
唐漢生借著光打開了大門,爺孫兩人直奔敞圈,這才發現敞圈門大開著,大黃怕遭敞圈門口,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一點都不像是剛剛咬過人的樣子,依舊是一聲不吭。
唐曦顏上前摸了摸大黃的腦袋,“好樣的!”
大黃像是聽懂了一般,獻寶的搖了搖尾巴,唐曦顏失笑,這家夥竟然和前世是一個樣子,扮豬吃老虎的壞家夥!
唐漢生進去看敞圈裏麵了,唐曦顏則摸著大黃的腦袋,眯著眼睛看著唐漢新家的門口,也不知道唐漢新是被咬了哪裏,那群人十分混亂。嗅了嗅周圍的空氣,唐曦顏才恍然明白過來,這群家夥估計是喝了酒,難怪唐漢新竟然感觸偷雞摸狗這樣的勾當。
“天啊,這咬壞了吧,地上有血!”唐漢生在敞圈裏麵驚叫,身後的雞崽子安靜下來之後,把“呱呱”換成了“咕咕”。
唐曦顏進去一看,果然,地上除了血跡,還有深灰色料子的布片,大約是唐漢新的褲子,想想這唐漢新也夠倒黴的,來了他們家兩次,兩次都掛了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