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名聲,沒那麼重要(2 / 2)

“不遠了。”唐曦顏無聲的對白梅珍說,而後閉上了眼睛。

唐曦顏知道,白梅珍的擔憂一點都沒錯。從此開始,她唐曦顏這輩子的名聲算是就沒了,這個莊子上的事情,向來都是瞞不到第二天的。天一亮,她唐曦顏昨兒說過的話,肯定就像是雪花一般落遍每一家,成為繼唐月玲之後第二個反麵教材。

前世活了那麼坎坷的半輩子,她其實已經很清楚,這個世界你越是在乎別人的想法,就會活的越不自在,至於好不好,幸福不幸福,那都是如魚飲水的事情,其實和別人沒有太大關係,她早就不把別人的想法放在心裏了。

她是不在乎,不過母親以後聽見了怕是要受些氣的。

唐曦顏這一夜,睡得其實也不怎麼好。到了一個環境,你就必須要受到這個環境的影響,不在乎也不代表不受影響。

農家的日子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次日,依舊是跟著白梅珍去放羊,一邊看著幾何書,一邊教唐曦雨認第二個字。

“曦,晨曦的曦,就像早晨初升的太陽一樣,幹淨、向上、美好、安寧。”

這是唐曦顏對唐曦雨的解釋,她不知道唐曦雨有沒有聽懂,隻是叫她記住了這句話。

今生的唐曦雨,也就是前世的唐曦顏,她的前二十年充滿了掙紮、不甘、奮鬥、為的,不過就是衝出黃土高原上這座大山去,不過就是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這對於這個年代的山裏人而言,無疑是正常的,可不正常的是,她的背後沒有支持,她是個骨髓炎患者,她的掙紮幾乎將她逼向死路……

二十年後,已經沒了力氣的她安靜下來,才漸漸的感悟到健康、平安、生活安寧、心態從容的好處,一切美好的品質都在她曆經滄桑的身心開始展現出來……可惜,那個時候她卻死了……

這一世,她不希望唐曦雨過得那麼苦,那麼累,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妹妹這一生都能身體健康,心靈純淨,熱愛美好的事物,腳步從容。

看著唐曦雨蹲在地上寫字的樣子,唐曦顏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一個一直向往,卻從來沒有機會去做的自己。

白梅珍把羊趕進山穀裏,放下了背簍,取出裏麵的草,一邊搓著草葽一邊看著兩個女兒,嘴角不覺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這樣的時間並不長,中午吃飯的時候,唐曦顏就看見蔣玉蘭一張臉黑的像是鍋底一般,就像是誰欠了她錢沒還一般。

隱約之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唐曦顏也沒有放進心裏去。

蔣玉蘭的性格她太了解,自己坐下的醜事從來都是更口不提,別人要是有一點點不好,就會斤斤計較,而且看起來還異常要麵子。肯定是今日有人背地裏說什麼,叫她不高興了。

“一個娃養成這樣,沒大沒小的,聽聽外麵都說成什麼樣子,長大了肯定是個母老虎,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飯桌上,蔣玉蘭終究還是沒忍住,把飯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等著唐曦顏就罵。

身在局中不得不隨情勢而走,對於蔣玉蘭這種人,唐曦顏的心境平和不了,就算是能平和,她也絕對不能不吱聲。。

“奶奶,你這話怎麼說的?昨兒那事情什麼由頭你還不知道麼,四爺爺要是不光著身子睡在你的炕上,又哪裏會有四奶奶昨兒打爺爺那一出戲?丟臉的人恐怕不是我吧?何況我幫著自己爺爺有什麼錯?當時四奶奶發飆的時候,你在哪裏?”唐曦顏說話不溫不火,她犯不著和蔣玉蘭生氣,但是讓步那是萬萬不會的。

這個家裏這樣的話誰敢說?蔣玉蘭從來沒想過會碰上有人敢揭她的老底,唐曦顏這話出口,蔣玉蘭的臉上還是很掛不住的,頗有惱羞成怒的架勢。但是這件事情是她過於理虧,因此也有些忌憚唐漢陵,於是便憋著不好發作,隻把臉氣的紫紅。

唐熙遠見此,頓時抱打不平:“你這娃說你沒大沒小都輕了,你奶奶也是你說的嗎!”唐熙遠說著,伸手就要拍唐曦顏的腦瓜。

唐曦顏一扭頭躲了開去,“二叔你除了會打我和我媽還會幹些什麼?當初四爺爺拿著剪刀要殺奶奶的時候,你怎麼不敢出來?昨晚四奶奶打爺爺的時候,你藏在哪裏?那可是你親爹親娘呀,難道奶奶沒有教過你要孝順嗎?”

唐曦顏這麼一說,就連蔣玉蘭都有些狐疑起來,對呀,唐漢陵那麼鬧騰一天一夜,老二真的一點都沒聽見?他怎麼不出來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