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沈楠禕倒是沒有少聽下人說有關祁安花露水的事情。
大抵是這香香的水特別討女子喜歡,他已然見過太多對祁安芳心暗許的婢女了。
祁安雖無法改變他們的尊卑觀念,但是無論是誰,她待人皆有禮。
如此溫潤美貌的少年郎,怎會讓人不心生愛慕。
黃扒子見沈楠禕來了,立馬把嘴閉上了,低下賊眉鼠眼的臉。
他自是不服沈楠禕的,因為他不相信真有一種人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讓天下人臣服。
但是主公敬重沈楠禕,他也別無他法。
管家跟在沈楠禕的身後,見一院子五大三粗的男子,就隻有祁安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年郎,更加賞心悅目了起來。
沈楠禕單手負於身後,他身姿筆挺,不像是風雪中的勁鬆,更像是翠竹。
管家感受到莫名的壓力,沈楠禕不說話,他隻能硬著頭皮而上,“你們在此爭論什麼?”
黃扒子賊眉鼠眼的看了看,知道現在不是出頭的時候,就一個勁的往後縮,不曾想到身後的程五猛的推了他一下。
“你不是說祁家小哥偷了腹中的飯菜嗎?”
黃扒子踉蹌了一下,他哪裏會是程五的對手,狼狽的回頭看了程五一眼,敢怒敢言。
“是……不對,是大家都這麼認為的,祁家小哥的院落內的飯菜也太香了,與他們的完全不同……”
“也不怪我們會生出這種想法。”
管家皺了皺眉,嚴厲了些:“你這話何意?所有食客都是主人的客人,我們皆準備的相同的飯菜。”
“不不不,我沒有懷疑您,”黃扒子語氣軟了下來,小眼睛動了又動,“我是在想……祁家小哥會不會拿了……”
管家心中跟明鏡似的,知道祁小哥太過神秘,又與沈先生走的太近,招人妒忌實在是太過尋常的事了。
“祁小哥,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可否給我看一眼?”管家態度尚可。
祁安點點頭,回屋將還溫熱的韭菜炒肉端了出來,雖然香氣淡了許多,但依舊能夠聞到與眾不同的肉香。
食客們伸長了脖子,還從未問過這樣的菜香。
居然能夠有人將肉炒的這麼香,還真是少見,恐怕不比皇宮內的廚子差。
管家同樣被香味吸引了,沒有忍住的咽了咽口水,“這……應該不是府上廚子做的。”
他不進廚房,但也知道廚子的水平,否則他是沒有見過自家主人吃過這種菜品。
“沈先生,可是用過膳了?”
祁安將盤子放到樹下的石桌上,袖口微微搖曳,逆著光的眼眸微暗了些。
“嗯,不過可以嚐嚐。”
黃扒子他們討了一個沒趣,還可能因為此時,以後都品嚐不到祁安的手藝,自是更加氣急敗壞。
離開時,紛紛離黃扒子遠了些。
黃扒子麵色發青,極為怨恨的看了祁安一眼。
不過個黃毛小兒,憑著一張狐媚的臉騙了全府上下,可恥可恨!
他偏要讓全府的人看清祁安真麵目。
“先生。”
祁安站在樹蔭之下,如玉的麵容落下許多陰影,將她的麵頰斑駁。
即便沒有係統的提示,她也看出了沈楠禕神色不對。
“祁安,我問你,你的花露水,可是能夠齊國上下,貴族到平民皆能擁有?”
沈楠禕沒有去看祁安,抬手摘下一片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