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熙眼前眩暈,血從額角流過眼眸,順著臉頰遞到白色的襯衫上麵。
一滴,兩滴。
炎景熙恍惚的看著炎蕊,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迷茫,心裏有些隱隱的痛。
就算她不是炎家的孩子,他們一起上學,一起長大,同在一個屋簷下。
她現在是被強x!她居然還砸她!
眼淚還沒有從凍結的眼中流出來,心中已經延伸起一層更深的寒意,足以冰凍身體裏麵對炎家每一寸的熱血,隻剩下歇斯底裏的冷。
炎蕊被炎景熙冰冷的眼神震撼住,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害怕炎景熙這個孤女的,就更有了底氣,指著炎景熙罵道:“看什麼看,炎景熙,你不過就是我家養的一條母狗,別給臉不要臉,在我的麵前,你就是找死!”
“你說誰找死?”陸佑苒眼中閃過更為鋒銳的戾氣,陰鷙的鎖著炎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兩秒之間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
炎蕊被陸佑苒眼中的腥紅嚇到了,顫巍巍的說道:“佑苒,她配不上你。她就是我家……養的……一隻……會咬人的……野狗。”
炎蕊每說一句,覺得他的手勁用力一分,氣息在喉嚨口遊離,漸漸的從體內消失殫盡,說道後麵,壓根就透不過氣,麵部猙獰的長大嘴巴,發出呃呃呃的求救聲,想要吸氣,一點都吸不進。
在她快要斷氣的時候,陸佑苒猛的把她甩到了地上,下巴緊繃著,眼中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冷至極,說道:“你們炎家,在我的眼裏,連條狗都不如。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對她的辱罵,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炎蕊身體害怕的瑟瑟發抖,顫巍巍的看向陸佑苒,對上他陰冷至極的雙眸。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男人,像是從地獄而來,揮手之間,就能置人於死地。
仿佛,他的熱情隻在床上,離開了塌,就是冷酷無情的惡魔。
突然之間,她不想要得到這個男人了。
炎蕊癱坐在了地上,恍恍惚惚之中,有一種預感,等炎景熙嫁給陸佑苒後,她肯定會死的很慘,撐在地上的手掌卻收了起來,垂下的眼眸中露出了陰鷙的殺氣,她不會放過炎景熙的。
陸佑苒回過身,看向沙發的時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
炎景熙從陸佑苒的房間裏出來,捂著額頭,壓著傷口,血從她的手指縫隙裏流到了手臂上。
腦子裏暈沉沉的,隻有一個信念。
她要跑,不斷的跑,跑出炎家的枷鎖,跑出陸佑苒的控製,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
馬路上
陸沐擎坐在後車座,手上拿著幾分文件,垂著眼眸,慢條斯理的翻過一頁又一頁,做精確的審核。
窗外的陽光從外麵落進來,灑落在他矜貴的身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整個人優雅高貴,沉穩矜持,收斂了鋒芒,沉澱了學識,閱曆和歲月已經把他打磨成精致完美的璞玉。
“二哥,我覺得我姐偏心,她對你比對我這個弟弟好。”開車的王展藍抱怨道。
陸沐擎微微揚起嘴角,翻過了一頁,頭也不抬,溫潤的聲音問道:“何以見得?”
“這次她知道省委書記的兒媳婦在一院,可算是拍足了馬屁,把人家照顧的無微不至,還擔當起了別人的私人月嫂,就是想要為二哥你攀上省委書記這層關係,這不,人家兒媳婦是要請我姐,我姐非要把你帶上,也不見她那麼積極的幫我拉客戶。”王展藍劈裏啪啦的抱怨更多。
陸沐擎笑了一聲,目光繼續放在文件上,輕飄飄的語氣說道:“我以為你最大的客戶是我。”
王展藍一聽,立馬嬉笑的露出可愛的笑容道:“那當然,有二哥在,我每年的任務都是超額完成的。”
陸沐擎拿文件夾輕敲了一下王展藍,“那你還抱怨什麼。”
“對哦,我姐有二哥,我也有二哥。”王展藍拍馬屁道。
陸沐擎繼續打開文件看。
王展藍遠遠的看到馬路上一個身材妙美的女生捂著額頭跑過來,長發飄飄,淺藍色的扇子裙在風中舞動。
等女孩靠近,王展藍詫異的擰起眉頭,喃喃道:“那個不是在KTV碰到的女孩嗎?就是問你要皮帶的那個?”
陸沐擎抬頭,看向窗外。
炎景熙狼狽的跑過去。
陸沐擎的睿眸中閃過一道擔心和憐惜,立馬說道:“停車。”
“哦。”王展藍把車靠邊,還沒有停好車子,陸沐擎就從車上下去了,朝著炎景熙大步跑去。
“小熙。”
炎景熙恍惚中聽到有人在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