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3)

四十分鍾後,唐宋在江邊一家KTV裏見到了海紅霞和孫健。二人正喝著酒有說有笑的,不像是第一回見麵。他一來海紅霞趕緊起身,“唐宋,真難請咧,是不是今天如果孫健不在這裏,你都不會賞臉撒?”

唐宋在孫健旁坐下,剛進來時看了一下,這家KTV裝修設置都稱得上一流,檔次比較高,他隱隱感覺到海紅霞今天請他過來不會沒有用意,何況還拉了孫健來。唐宋雙手作揖笑道:“海小姐,哦,不,海姐,真不是不想來,剛正和老婆吃飯呢,嗬嗬,老大不小的了才好不容易找著一個願意嫁給我,跟著吃苦受累,不敢怠慢啊。”

孫健笑道:“你小子不會以為這是設下的鴻門宴吧?動不動拿老婆擋箭。哈,擋箭,擋我孫健。”

海紅霞咯咯笑起來,邊替唐宋倒上酒,“男人對老婆好是應該的,看不出唐宋你還是一好男人哩。”

唐宋心想男人當然應該對老婆好點,我絕不會向連重同誌學習。嘴上卻說:“攤上孫健這樣的同學想做好男人還真難,幸好改邪歸正了。”

孫健不依:“這是什麼話?遲到不說,酒沒喝就醉了,罰一杯,罰一杯,自己動手。”

海紅霞也跟著鼓動:“該罰!就一杯。”

唐宋一飲而盡,“這酒這樣個喝法是不是浪費啊?”

孫健問:“你是不是還想再罰一杯?”

唐宋瞪他一眼,“對了,海姐怎麼認識孫健的?這世界太小了。”

海紅霞看著唐宋笑著說:“怎麼?隻許你有哥們,就不準我們交兩個真心朋友?”

唐宋嘿嘿一笑,“海姐,可不能這樣冤枉人。咳,天地良心……”

海紅霞打斷他的話,“打住打住,嗬嗬,你們還真是同學,嘴巴都一樣,不是抹了蜜就像帶了刀子,唉,幸好你海姐是過來人呢,說說,上學的時候騙過多少女孩子了?”

孫健大叫:“海姐,我可沒惹你吧?要修理找他。”

唐宋笑道:“嗬嗬,要說騙女孩子當然問你。這個你經驗豐富。”

孫健懶得理他。

海紅霞替他倒上酒,“又不是什麼醜事,現在哪個男人在青春年少時沒點光輝歲月呢?是不是海姐陪你們喝酒蠻鬱悶?這樣吧,這KTV老板是我一個朋友,讓他叫兩個女孩子上來?”

唐宋看看孫健,“酒是穿腸毒藥,已經在這兒了,鋼刀呢?刮骨的不要,唱唱歌就行。”

海紅霞媚他一眼,“當然唱唱歌,不然你還想幹什麼?”

孫健哈哈大笑起來,“看看吧,這就是你剛誇的好男人。三分鍾,原形畢露。我看你在李毅雯麵前能挺幾分鍾。”

海紅霞笑道:“行!既然來了玩就玩個痛快,還要什麼跟海姐說。”

說完出去安排了,唐宋這才問孫健:“你們倆怎麼……?”說時拿手比劃。

孫健靠回沙發上,“幾個月前,還不是為了廣告位的事,七找八找找上我了,一聊才知道她是連重的前妻。這不就繞到你這兒來了。”

唐宋說:“還真巧!怎麼你在單位都名聲在外了?都找上你了。”

“少扯淡了。誰知道海紅霞……呃,你還別說,我跟她也沒打過幾回交道,但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

“才知道不簡單?她今天唱的這是哪一出啊?”

孫健也搖頭,“隻說約幾個都認識的朋友一起坐坐,其實我也沒幫上她什麼忙,聽說她那家海視搞的不錯。”

海紅霞回的時候領著一男的和兩個年輕的女孩子上來,先介紹男的,是這兒的老板嶽戰,嶽戰老練而客套的讓他們以後經常過來玩,說海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寒暄一番留下兩張名片就走了。

海紅霞讓那兩女孩子坐下,曖mei的對他們兩個說:“這兩個女孩子是這裏最會唱歌的了,還是學生,別嚇著人家咧。我剛接了個電話,一點小事處理一下,馬上回來,你們先唱著。不會怪海姐吧?”

兩個女孩子絕對風月場所的老手,兩邊坐下後,一個唱歌一個倒酒,一個賣乖一個發嗲,孫健和唐宋相視一笑,這陣仗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小菜一碟。心裏都猜到了海紅霞未必真有什麼事要處理,今天所謂出來坐坐也是別有用心,但若以為這樣就能夠搞定他們那真是要大失所望了。

一個小時後,海紅霞還沒有出現,兩人有點不爽,準備閃人了。出於禮貌,下樓的時候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裏海紅霞一個勁的說對不住,改天一定認罰。搞的唐宋和孫健相當鬱悶,這算什麼回事。

回家的路上唐宋想想好笑,打開車窗,讓夜風吹吹身上的酒氣和那女孩子的香味,幸好他沒讓那女孩往身上粘。

今天又周末了,唐宋想起紀曉藍托他找讚助的事,繞道學校,在大門處打電話看看紀曉藍在不在。

在樓下拿到資料,問她:“在幹嘛?還有什麼事沒?如果沒有的話出去溜達溜達?”

紀曉藍猶豫了五秒鍾,“我換件衣服。”

車子在可可西裏門口停下,還沒下車就聽到裏麵震耳的音樂聲,紀曉藍坐在車裏不願下來。

“嗬嗬,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你不是老問我為什麼喜歡泡在這種地方嗎?進去看看。”

五秒鍾後紀曉藍還是跟著唐宋進去了。

九點剛過,正是這裏開始熱鬧的時候。震天的音樂中,紀曉藍感覺快要眩暈,差點要立刻退出來,看著前麵的唐宋一咬牙赴刑場似的往裏走。擁擠的空間,空氣都像是顯得擁擠,彌漫著一股混合了酒精、煙味、香水還有汗水的味道,昏暗的燈光,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散布在一個個角落,轉動閃爍的彩燈折射和交流著認識或不認識的曖mei眼神。五月的夜晚並不熱,這裏的溫度被人為的升高,還開著空調,女孩子穿著三伏天的衣服,有意無意暴露著自己的熱情、身體或許還有yu望。表演還沒有開始,人也不是很多,唐宋找了一個散台坐下,看著紀曉藍臉上難受得幾乎痛苦的表情,“要不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