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被男子攬住肩膀,又回過身迎向宋昭嶽。
她言笑晏晏,也不顧周邊肆意掃過來的目光:“學長,我下班了,去約會了,再見哦。”
一舉一動都在坐實前一晚說的話。
我今晚可以吻你,明天也可以再找一個新的男人。
秦惜挽住陌生男子的手,也不管宋昭嶽的反應,就要走出咖啡館。
走沒兩步又轉過頭,看向緊緊抿住雙唇的人:“我想起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了?”
“你昨晚說的話,是開玩笑的吧。”
宋昭嶽緊鎖眉頭,麵帶疑惑:“開玩笑?”
秦惜聳了聳肩:“那次見麵,又算不上友好,不是嗎?”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宋昭嶽麵上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不算友好?”
但她卻勾起嘴角輕笑:“說起來,從第一次見麵,你就在拒絕我,現在也不用這樣,裝深情吧?”
說完她就帶著一旁等候已久,麵上早已有點不善的男子,離開了咖啡廳。
工作台內的常喜樂和另一位同事麵麵相覷,也不敢吱聲,眼睜睜看著收銀台前方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
常喜樂隻恨不得親自上手,打開秦惜的腦子,看看裏麵的構造。
不然怎麼會腦回路清奇到,放著麵前這人不選,跟一個看著氣勢都輸了一大截的男生約會?
隻是為什麼,麵前這位本來陰沉氣息已經環繞的男人,突然就好像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常喜樂撇撇嘴,隨後便看到男人重新提上放置在地麵的禮品袋,看向她。
“咖啡不用了,幫我處理了吧,謝謝。”
常喜樂吞咽了一下口水,也不知道怎麼,竟然有點被慌張。
在秦惜麵前肆意開玩笑的性格一瞬間被壓製住,隻能弱弱點頭。
直到他的背影推門而出,她才敢大喘氣。
這麼一個冷冽的男人,在秦惜在場的時候,也沒這麼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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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秦惜挽著男人的手,走出咖啡廳百來米,在拐角過後,當即鬆開。
一路吊起的心在落下的瞬間,卻又陷入更為苦澀的情緒。
腦海內演練了許久的台詞在一句句說出口之後,卻並沒有產生她期待已久的解脫的感覺。
熱浪包圍身軀,心下流出的血蔓延全身,卻隻感到微微發冷。
她楞在原地數秒。
直到思緒被路口的汽車疾馳聲重新喚回,卻注意到早就鬆手的男人,一直沒離開。
甚至麵上浮起些許羞澀的情緒,秦惜一眼就看出意思。
眼神卻瞬間變冷。
“姐姐,我剛剛看到那個男人,在咖啡廳門口跟另一個女生聊了很久。”
秦惜直接打斷他:“知道為什麼找你嗎?”
身邊不缺可以借過來刺激宋昭嶽的角色,她卻選擇了一個不知根也不知底的大學生,來演這場戲。
“錢貨兩訖,是唯一的理由。”
話一說完,她理都沒理男生,在烈日下走回了家。
家中行李已收拾幹淨,堆積在客廳的十幾個箱子,早就在秦芩的幫忙之下歸整完畢。
衣服整齊對方在衣帽間,各種包與鞋也早就擺放在它們該在的位置。
隻是視覺上在過去一周被過多的堆積物占據了視線,如今地方空出來,反而不習慣。
“今天這麼早?”
“去洗手過來吃飯。”
秦惜換上拖鞋,淡淡回應了一聲,進了廚房。
關上水龍頭,隨手在身上擦了擦,她走至餐桌旁坐下。
桌麵的粥是秦芩見她回來剛剛盛的,她沒多想,拿起湯勺就送進嘴中。
冷不丁就被燙到。
舌尖的灼烈燙傷感似是某串鑰匙,徹底打開了痛感。
秦芩趕緊倒了杯冷水過來,皺著眉,心疼地看著秦惜。
見她灌下一整杯水,麵上迷茫又有點恐慌的情緒卻仍未消散。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怎麼回事啊,早上出去不還好好的?”
“拖鞋都穿錯了,上班不順利,有同事欺負你是不是?”
秦惜腳上,一黃一藍,不同款式,來自兩雙不同的拖鞋。
動作慢了一拍,將目光從腳上拖鞋抽回時,她才搖搖頭。
“沒事,媽媽。”
見她說話利索,不像被燙傷的樣子,秦芩鬆了口氣。
秦惜扯了扯嘴角,避開秦芩關心的目光,看了眼滿桌的菜,卻沒什麼胃口。
“我先回去睡一覺,天氣太熱了,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