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秦惜蔫蔫地走在路上,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往前麵路口的costa趕。
她身體不舒服,今天又起得晚,隨便套了雙burberry的拖鞋就出了門。
即便精神萎靡不振,麵上隻塗著簡單的唇膏補充氣色,偶爾擦肩而過的行人還是不經意回望這個隨意打著電話的女生。
亞洲女生少見的冷白皮甚至比當地的多數白人女性都要瑩白幾分。
“給我帶杯拿鐵,困死了,我去占座。”
趙小雲的聲音從聽筒傳出,明顯也是滿嘴困意。
秦惜強忍著肚子的不適感,拖著緩慢的步伐前行至紅燈旁,“你快點,老頭的課不坐後排就完蛋了。”
掛了電話,她加快了腳步,隻是下腹傳來的下墜感一直難以忽視。
老頭上的課是戰略學,她研究生生涯最後一學期的幾門課程之一。
再熬一陣子,她就能回國了,想了想終於提了點興致。
過了馬路,她邁入經常光顧的咖啡店,早上八點多,已經有很多上班族在收銀台前排隊。
門口掛著的鈴鐺伴隨著開門的動作響起,咖啡與烘焙的濃鬱香氣直撲鼻尖,秦惜早起未散去的困意得以驅散一些。
春天已經走到尾聲,天氣卻還沒完全升溫,來往的英國男人依舊維持著紳士的體麵,一個個西裝革履,顯得她穿著休閑拖鞋格格不入。
拖鞋裏還套著長筒襪。
最近總有種想法,反正快回國了,這個地方也不會有她可能產生興趣的人出現了,穿著也越發不上心。
突然就失了算。
點餐速度極快,原本七八個人的隊伍十來分鍾就走完。
秦惜一路看著手機,感受到前麵有挪動就跟著往前走,直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取代了此起彼伏的交談聲,在秦惜耳畔突然響起。
“女士,請問需要點單嗎?”
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幾個單詞。
被這麼一道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線說出口之後。
秦惜隻感覺耳腔裏灌入了春風,吹走了原本擠占在耳腔的咖啡廳熙攘聲。
她抬頭一看,“嘶”的一聲發出驚歎。
前台站著的不是她以往經常看到的卷毛小哥,是一個沒見過的亞裔麵孔。
她165的身高,收銀台的男人比她還要高一個頭,長著一張她在英國五六年都沒見過的驚豔麵孔。
幾縷發絲垂在飽滿額前,打亂了幾分麵容上的冷冽氣息。
秦惜微微眯著雙眼,與他四目相對,驚訝了幾秒,當場就想吹口哨。
明明身上圍著瞬間就能將人拉入普通人陣營的costa圍裙,當他套在白襯衫上時卻隻是更為凸顯整個人的氣質。
白襯衫的頂端鬆了個紐扣,稍稍顯露了點鎖骨。
秦惜一時間竟然有點移不開眼。
直到麵前的男人隱隱透出不耐煩的神色,眉心微皺。
奈何服務至上,還得維持表麵的友好,他再次出聲。
“請問女士需要點些什麼?”
秦惜眉頭挑起,看著男人的眼神仍未挪開,卻再次想吹口哨,多麼標準的倫敦音。
可惜一會兒就得上課,不然她恨不得立刻就坐在咖啡店裏,盯著這張臉坐上一整天。
“巧克力,熱的。”
“全糖。
“額外再加一份糖。”
讓她齁死。
男人的手隨後放在點單機上緩緩挪動,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微微發黃的袖口卷起幾折,露出一截手腕,手腕的骨頭凸起,秦惜看得入神。
手在按壓屏幕選擇飲品和口味時會稍稍爆起青筋,與膚色對比明顯。
“請問女士還想要點別的嗎?”
秦惜眼睛盯著那雙手,嘴裏說的話不過大腦,開口即道:“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