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小源,可以賺到那麼多錢!”
也有孩子學著我的樣子開始寫作,希望可以賺取稿費。我最近的故事大多是校園、日常背景,孩子們也好好地模仿了這一點。
他們會把稿子拿給我點評。
“故事都很蒼白。”就像我從前聽過的“窮苦農民想象皇帝頓頓都能吃上白饅頭,種地也用金鋤頭”。我指出他們文中不合邏輯的點,告訴他們真正的校園、外麵正常社會的日常是什麼樣的。
“故事都取材於生活,等你們體驗過就會明白了。”
來聽我課的人慢慢變多了。
有個孩子很聰明,他舉一反三,以他在擂缽街、在羊的生活為藍本,改編了一個故事。他真的很適合吃這碗飯,在選擇了熟悉的背景後,出場人物幾乎都躍然紙上,唯獨有一個人物不行。
我指著文裏那個強到離譜但是毫無語言、心理活動等描寫的人物問他:“為什麼隻有他寫成這個樣子?好平板。”
那個孩子囁嚅著:“因為他很強呀。”
“可是不管他怎麼強大,他都是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他也有人類的心。沒有人是平麵化的,沒有人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我對他說。
他像是嚇了一跳般睜大眼睛看著我。我把稿子遞還給他,摸摸他的頭:“再好好觀察一下吧,這會是篇佳作。”
過了一段時間,當這孩子再次把稿子給我看時,那個強到離譜的人物像是充氣一樣“呯”得豐滿起來了。我滿意地點頭,看他和中也小聲道謝告別——他找到了一份工作,以後也會繼續他的文字生涯。
我說過,他是個聰明的孩子。
羊的下層成員正在逐漸減少。
今天中也和我依然在處理威脅了羊的組織。
這個組織的實力比往常的那些要強一點,是由一群亡命之徒組成的黑\\幫,個個履曆漆黑,人狠話不多,機槍噠噠噠。
但是我和中也的異能都天克機槍。激戰過後,我在廢墟裏檢查漏網之魚。
“救、救我……”一個滿臉是血的大漢趴伏在混凝土塊間,他的下半身被壓住了,但還存有意識。真是難得,以前很少碰見還留有清晰意識的活口。
他在向我許願誒。我的邏輯判斷讓我發動異能移開了混凝土塊。他的下半身血肉模糊,脊柱似乎受傷了。
真可憐,也許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如果他能活下去的話。
我輕輕地抱起他。
中也解決完他那邊的敵人,就回頭和源彙合。他遠遠地看見粉發少女托抱著一個模糊的人形,她看見他過來,平靜的表情瞬間鮮活起來:“中也!”
“你看,我們把他送去醫院吧。他剛剛在向我求助誒。”
中也心底又湧起了那股荒謬的窒息感:“但他是敵人,即使現在失去反抗能力,以後也會回來報複羊!”他有時候真想把她的腦子撬開看看裏麵都是些什麼!
“啊,原來是這樣嗎?”粉發的少女驚訝地看著中也,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的腳步釘死在原地——
源微笑著伸出手,纖細的手掌撫上大漢的脖子,像是掐斷一朵雛菊一般,擰斷了對方的脖子。
在那一瞬間,中也覺得自己麵前站立著的,是一團沒有情感的、不可描述的存在。
我把礙事的東西扔到廢墟裏,轉頭卻發現中也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奇怪道:“怎麼了中也?”
中也咽了咽,發現自己背後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他深吸一口氣,沒有避開源的靠近:“沒事。隻是你剛剛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