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一晃眼,七日時間匆匆過去。
那名逃走的弟子仍舊沒有任何下落,但沈時聞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隻要能全身而退,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俗話說得好,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仇要一步一步的報,無論是吃飯還是報仇,心太急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自那日她從懲戒殿中離去後,沈時聞成日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倒也清閑的很。
令她感到疑惑的是,這幾日宋棱關都沒再露過麵。
沈時聞再次見到他,是在落梅殿中。
這一日,阮氏仙主阮無妄把沈時聞叫到了落梅殿中,她前腳剛踏入殿中,沈時聞遠遠地便看到了坐在殿中的宋棱關。
習慣是非常可怕的,盡管沈時聞很想自動忽略掉這個人的存在,但眼神還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隻見他臉色有些蒼白,時不時地掩麵低咳一聲,一副受了風寒的模樣。
阮無妄把沈時聞叫到殿前,輕聲問道:“阿聞啊,你身上的傷口可愈合了?”
沈時聞點了點頭,笑道:“早就愈合了。”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
“師尊給我的藥膏很有效,隻塗了一日便愈合了。”
“藥膏?”阮無妄聞言露出了詫異的眼神,他問:“你師尊給你的藥膏,是不是用一個白玉罐子裝的?”
沈時聞愣了愣,問:“您是如何得知的?”
他剛想回答,就聽見宋棱關突然咳嗽了兩聲,阮無妄硬生生地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幹笑道:“之前見過一次。”
“今天找你來主要是為了問你一件事。”阮無妄道:“明日你師尊要代替我前往蘭溪地界去完成一位故人的委派,我想著你已有許久沒見過你阿爹阿娘了,如果你身體已經無礙了,便隨著你師尊一同前去吧。”
沈時聞眼睛一亮,連忙應下了。
阮無妄囑咐道:“此次出門,你務必要聽你師尊的話,不要調皮,盡管你師尊修為高深,但打鬥中刀劍無眼,你一定要潛心修煉,保護好自己。”
“仙主放心,我一定能保護好自己的!”沈時聞笑嘻嘻的應下後,便高興地去收拾行囊去了。
這一世的自己,與阿爹阿娘不過分別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沈時聞卻已經近十餘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們了。
她最近正愁找個什麼理由回去一趟呢,沒想到仙主就找上她了。
上一世她此時還在禁閉室中,所以錯過了這次委派。
一想到要見到阿爹阿娘,沈時聞的眼眸瞬間彎成了月牙狀的彎弧,就連這個委派必須要跟孟月離還有宋棱關一路同行,她都不介意了。
第二日,他們便離開了月港,前往蘭溪。
因為時間充裕,所以宋棱關決定三人騎馬趕路,路上也正好可以曆練一番。
懷然長老雲淡風輕,氣度從容,英俊非凡,錦衣翩翩,身騎一匹汗血馬途經月港時,招惹了不少良家少女,官宦小姐的深情注視。
不知為何,自從那日懲戒殿分別後,宋棱關看向沈時聞的視線便一直都冷冰冰的,而後,在對方沒有察覺的時候,他又會總是不經意地,再偷瞥一眼。
沈時聞猜測肯定是因為她將那些癩蛤蟆放入宋棱關庭院中的緣故,於是一路上一直避著宋棱關的眼神行事。
從月港到蘭溪如若禦劍,隻需半日便可抵達,如若騎馬,最快也得兩日。
一路上,孟月離對宋棱關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又是遞水又是遞點心的,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看的沈時聞好一陣兒惡寒。
她故作不在意地靠在石頭上假寐,眼神卻一直偷偷落在不遠處那對狗男女的身上打轉,心中怒罵:身為師尊,成日跟女弟子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沈時聞!”宋棱關清冷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