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讓你盯著她了,現在人還昏迷不醒,明天的婚宴怎麼辦!”
“我這也就出門一會兒的功夫,也沒想到她從二樓就敢往下跳啊,不然、不然我們讓顧家通融通融?”
“你還真當時予是嫁進去當顧太太的嗎!再去找醫生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一個小小的腦震蕩還真能昏迷這麼久不成!”
病房的門敞開著,門外的聲音尖銳又嘈雜,時予緊皺著眉頭想讓自己掙脫眼前的黑暗。
腳步聲漸漸遠去,時予可以聽見外界傳來的細微的聲音,但就是睜不開雙眼。
她記得自己陷入黑暗之前還跟著隊友在基地城牆上抵抗喪屍潮。
新曆十年,人類與喪屍已經做了長達十年的鬥爭,可供人類居住的區域急速縮減。
好在與喪屍病毒爆發同時出現的是少部分人覺醒了異能。
時予覺醒的便是空間異能,但身處末世,哪能處處都依靠異能來自保?時予為了活命,雜七雜八的防身術學了一堆,拿著一把西瓜刀砍飛過無數喪屍的腦袋。
他們是前往a市支援的其中一支異能者隊伍,這次的喪屍潮來的突然,基地讓各個小隊分批次上城牆進行車輪戰。
時予才剛跟著隊友登上城牆,數隻速度型喪屍就張牙舞爪地往她臉上懟了過來,有驚無險地躲過這一次突襲後,時予捏緊了手中的西瓜刀往隊友那邊靠去。
可有一隻喪屍並沒有被徹底砍破腦殼,它懸掛在城牆上,一把拉住了時予的腿。
正當時予想要將它踹下城牆時,遠處一道異能先一步擊中了喪屍,驟然加重的拉扯感將時予直接拉下了城牆。
她甚至還來不及丟開手中的西瓜刀去攀住城牆邊緣,腦袋就重重地磕在了牆麵上,直接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恢複意識後,盡管睜不開眼觀察自己身在何處,但時予還是能感受到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周圍消毒水的氣味濃重。
自己應該沒有變成喪屍。
這是時予冷靜下來後,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時予的感官漸漸清晰起來,雙手和雙腿也慢慢恢複了知覺,她能聽見自己身旁有機器發出的“滴滴”聲。
這裏是……研究所?!
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研究所?難道是空間中的秘密被別人發現了?難不成就連城牆上的那個意外也是早就為她設下的陷阱麼?!
時予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她可以肯定,隻要進了這研究所,等待自己的不是變成實驗體就是被解剖。
可還不等她掙紮起身,就被數隻手狠狠按在了床上,時予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強烈,她在末世十年,數次死裏逃生,戰戰兢兢依靠空間異能來掩藏自己最深處的秘密,到頭來卻還是要成為研究對象。
“時予?時予醒醒!”
有人輕輕拍打著時予的臉頰,換來的卻是她更加劇烈的掙紮。
“病人情緒不對勁,準備鎮定劑。”
“你們都給我滾開!”
時予猛地睜開雙眼,掀開了想要控製住她手腳的人,刺眼的亮光讓她十分不適地眯了眯雙眼,同時她也看清了房間內的情景。
站在時予窗前的是一位戴著眼鏡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兩側都站著幾位護士,有一個還因剛剛時予掙紮地太過用力,撞到了身後的桌子,此刻正揉著腰翻了好幾個大白眼。
離病床稍遠一些的地方站著一男一女,冷眼旁觀著病房中的鬧劇。
時予這才感受到了不對勁,所有人的穿著以及幹淨程度完全不像是身處在末世之中的人。
這裏……到底是哪?
“時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眼前的醫生推了推眼鏡仔細問道,兩側的護士見病人已經清醒,已經陸續走出了病房。
“沒……我的頭還有點暈,這裏……是哪?”
“這是市人民醫院,你有些輕微腦震蕩,頭暈是正常現象,再住院觀察一晚,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市……人民醫院?”
時予一字一頓地重複著醫生的話,眩暈感讓她的反應都慢了好幾拍,根本無法去細想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醫生後續叮囑的一些注意事項,時予全都沒有聽清,她直直地望向窗外,還覺得自己這是身處夢境。
“小予,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這婚事都是一早就已經定下的,你何必要反抗呢?”
“現在跟她說這麼多還有什麼用!都敢鬧跳樓了,我看你是真沒把這個家放在眼裏,既然已經醒了,就收拾收拾回家,明天的婚宴還有很多要準備的。”
時予將視線轉移到這兩人身上,是之前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一男一女,她的記憶中完全沒有任何關於這兩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