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邢宇推開門的時候刑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他的耐心幾乎已經消耗殆盡,要不是李萌按住他的話他很有可能會直接衝出去進行毫無意義的尋找。
“你們怎麼這麼久?”刑天站起身帶著一些責怪的口氣:“你們知不知道老爸……”但是他的話很快就咽到了肚子裏,在劉密肩膀上趴著的絡蝶像是脫力一般的從劉密的肩膀上滑下來,劉密那橘色的羽絨服上已經沾染了大片的血跡。
他十分驚訝的跑到對方的麵前,由於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衣服基本上看不出來已經受傷。
邢宇他們也是一臉的震驚,這個女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到底是怎麼堅持跑過來的。
“他們,在,在發現幹屍的那個工廠,交給你們了……”她話音剛落手就軟軟的垂了下去,她的臉色蒼白的就像是一張薄紙一樣,李萌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刑天邢宇他們兩個看了看劉密,後者朝著他們點了點頭:“放心。”
這是兩個簡單但是無比沉重的字,它們所構成的詞彙是非常有分量的,刑天跟邢宇飛快的朝著門外跑去,絡蝶躺在李萌的懷裏沉沉的睡著,她的表情十分的平靜,此刻她的頭腦中不需要進行任何的運轉,這遲來了這麼多年的休息終於到來了。
漫天的雪花撲簌簌的飛舞著,兩個身影在雪地中奔跑著,那濕滑的地麵似乎已經無法成為他們的阻礙。
那個工廠距離這個地方有一段距離,起碼現在看來那邊還是十分的平靜的,而他們的父親就在那個地方獨自跟那背後的家夥戰鬥。
當年父母的死亡在兩兄弟的心中留下了很重的影子,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他們有能力的話,他們不在想失去任何人了。
廠房中邢天磊身體站得筆直,相比於他,齊國峰反而弱了很多,這位已經六十多歲的警界傳奇此刻已經老了太多,記憶中那熟悉的剛毅的感覺這個時候也基本上被歲月消磨殆盡。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子壓迫感並沒有任何的消散,反而還保持著那種絕對的壓製。
“我想你應該一輩子都無法體會我的那種感覺吧。”齊國峰閉著眼睛仿佛還陶醉在那奇妙的感覺中。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棒,就像是一個滿足的孩子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一樣。
“齊國峰!”邢天磊的態度跟剛剛明顯有了很大的差別,他之前那麼客氣完全是因那個男人是自己的老師,而現在他明白了,雖然對方的身份是個老師,但是眼前的他已經無法再次成為他心中的那個老師了。
雖然有著專業知識,豐富的經驗,但是這個男人的心已經徹底改變了,甚至他都沒有意識到這種改變是從何而來,自己又為什麼會那麼輕易的進行改變。
那個組織崇尚的是所謂的釋放人性,說白了實際上就是無視法律進行包庇犯罪而已,這跟齊國峰所崇尚的正義完全相悖。
法律並不是絕對的公平,也不是絕對的正義,所謂的絕對根本就不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而世界需要用一種相對來保護,而他為了那種絕對已經舍棄了手上最有力的那種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