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你沒事吧!娘!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落落啊。娘!”
血泊中一個身著布衣破舊的衣服上還縫著很多補丁的姑娘懷裏抱著一個早就已經涼透了的中年婦人。這個婦人哪怕是已經死了很久了但是那圓溜溜的眼珠卻一直沒有閉上還在呆呆地盯著遠方不知道在看什麼。姑娘輕輕地幫她閉上了雙眼用瘦小的身軀把她背回了家裏擦幹淨了她身上的血。這樣看仿佛婦人不是死了而是睡著了罷了。她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地就這樣看著床上的婦人,咻得一聲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隻是坐著仿佛要坐到地老天荒一般,待她起身之時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用力的把床榻上的婦人背在了身上。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塊隻有幾座孤墳的荒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婦人放下了。夜晚的風吹著已經凋落的樹葉發出了沙沙作響的聲音還真有一種孤寂肅殺之感。可她哪怕孤身一人卻對眼前的景象並不懼怕隻是用她瘦小的手腕拿出鐵鍬在一座孤墳旁邊開始動手挖了起來,不知道挖了多久地麵已經出現了一個可以裝下一個人的土坑了。她又在原地坐了好久之後才把她娘的屍體放進早已經挖好的土坑裏。
“爹,你說娘是不是想你了,這麼快就去陪你了啊。”她撲通的一下跪在了兩座墳墓麵前抬了抬手擦幹自己額頭上的汗珠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爹娘我一定會活下去的我一定會找到殺你們的凶手的,他們一定會受到懲罰的!”說罷她又在地上磕了兩個頭。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陽光已經透過窗子照在了她的身上,她閉上了眼睛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那一縷陽光,可除了暖洋洋的感覺她好像並沒有留住什麼。她轉頭看見了桌子上的白粥,折騰一晚上了肚子早就餓了,不吃東西怎麼能活下去呢。她端起了那個做工粗糙的碗大口大口的把白粥吞到了肚子裏。如今正值亂世,又遇旱災糧食已經很多年都不曾豐收過了,現在哪怕是一碗白粥都是已經難得一遇的美食了。她剛放下碗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她豎起耳朵仔細地聽了聽原來是王大娘,素日便與她們家交好,估計又是來勸慰自己的吧,這麼想著她拍了拍自己沉重的頭走出去開門。她剛把門打開王大娘就急衝衝的說:“落落,快走,那些畜牲又殺過來了,你快走吧。你父母都是好人,他們死的冤屈,你如果還能活著一定要為他們報仇啊,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王大娘一邊說一邊用力地往外推著那個叫落落的姑娘。聽到這些她猶豫了一下便拖著疲憊的身子順著小路跑出了村子。她一直覺得爹娘有事瞞著自己,從小到大爹娘都過得謹小慎微好像是在躲什麼人一樣,現如今不僅是爹娘就連整個村子都難逃一劫,她留在村子裏也隻不過是和父母一起變成他們刀下的亡魂罷了,隻有自己留著這條命才有機會報這屠村之仇。她拚命地跑,跑到喉嚨裏麵已經有了血腥的味道她還在繼續往前跑但不知跑了多久她終於跑不動了,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哪?”:
“姑娘莫怕,小的如風,請問姑娘芳名?”
她警戒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可就算是有不妥她現在又能做什麼呢。
如風好像是看出來了她心裏的想法了:“姑娘,既然您已經進來這了,您就不應該再對這裏有敵意和防備,如果有您一開始就不該來這裏。姑娘既然已經無路可走了那這裏無疑是您最好的去處了。”
她的腦子很亂隻記得自己昨晚暈倒了剩下的事情全都沒有印象了。這個名喚如風的人雖然語氣冷漠但是話語卻是不無道理的。
她半信半疑地說:“我叫蘇落,落葉的落。”
“好,蘇落姑娘,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蘇落了你隻是一名鬼塚的培育出來的殺手罷了!”
“殺手!”蘇落聽得一陣懵:“什麼殺手?”
如風笑了笑:“看來姑娘確實忘了很多事情,也好,姑娘也不必急於這幾天知曉,您先好好歇息吧,小的退下了。歇息好了,姑娘有的是大事要做呢!”
蘇落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如風卻沒給她機會說下去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如風走了之後,蘇落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突然有了一種孤獨感,好像自己正在過一個沒有橋的河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湍急的水流卷走。這個房間確實華美,整個房間都是香噴噴的,床也是軟軟的。比她以前在村子裏的房間好了不知幾百倍了。剛剛那個叫如風的人說是她自己要來這的,這個地方叫鬼塚,鬼塚,鬼塚,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