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在偌大的庭院內行走,滿院泥土的氣味和花開的清香撲鼻而來,我不由得停下在某處停下,蹲下來查看著牆角新生的花朵。我用指尖輕觸花瓣,那之上的露珠就順勢滑落到我的手背上。
冰涼的露珠打在我的皮膚上,雖然天氣不算冷但我還是哆嗦了一下。這具由魔力維持的身體除了戰鬥時能發揮長處,其他時間甚至比普通人更柔弱。
但是這不算什麼,雖然這具身體比不上正常人的身體,我們從者也隨時麵臨著魔力耗盡消失的危險。但是能多活一次總是好的,何況我還有未達成的目標,需要依靠這實質的肉體去完成。
我收回手,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我並不怕髒,在戰場上不弄髒衣服是不可能的。但士郎說過我穿這套裙子很好看,因此我盡量讓它保持整潔。
從前從沒有人說過我穿哪套衣服好看之類的話,我是至高無上的王,沒有人敢評論我的穿著也不會去評論。很多時候我留給他們的,隻是一個用於仰望的背影。
我又沿著院牆走了一圈,我不覺得疲憊但是感覺很無聊於是隨便找了一處走廊坐下,木質的地板坐著很舒服,至少比骨節突出的馬背要舒服的多。
今天士郎已經上學去了,所以整個家裏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我跟他說過從者是需要呆在主人的身邊以保衛主人的安全,但是他不聽,說學校人多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呆在家裏就好,如果真的有危險他會召喚我。
我對他沒辦法。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太善良對別人毫無防備。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的主人,完全沒有任何主人的樣子。跟我的上一個主人精通算計的切嗣相比,他確實隻是個孩子。
但他偏偏又是個倔強的孩子,就算豁出自己的命也不願意讓他人受傷,麵對海格力斯的時候就是這樣。當時因為狀態不好在和海格力斯的戰鬥中受了傷,但沒想到他會衝出來保護我,為我擋住了海格力斯的一錘。
後來他昏迷不醒。當時我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使出全力,如果使出全力的話就算不能打敗海格力斯也一定能不讓他重傷的,這一點一直讓我很自責。還好,他並沒有死去,反而一個夜晚後就恢複了身子。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那麼強大的恢複能力,但這是好事,雖然我疏忽了,但他並沒有死。
他是個很好的主人,說真的我本身這麼認為。隻是對於取得聖杯的夢想來說,他又是個不稱職的主人,以他的現狀幾乎是不可能幫助我取得聖杯的。
但是莫名的,對於他的不稱職,我並不是很在意。我心裏計劃的是靠自己取得聖杯,他的話,由我來保護好他,直至這場戰爭結束就好了。
我這麼想的,並且也打算這麼做,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想到這裏我決定再去練習一下劍道,畢竟劍術再強也會有遺忘的時候,時刻熟悉握住劍柄的感覺還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