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雨落。
陰雲重重的天空終於還是撐不住了,在這夜深之時,下起了細雨。
雨滴雖細且急。
本該雞犬不聞,鎖門閉戶,人人都與周公話的望峰村,此時卻是火光衝天,不時的傳出陣陣嘶吼與哀嚎。
這望峰村在半山腰上,火光亮的從遠處看竟像是點燃了整座山峰。
正在睡夢中的上官寒,被這突如其來的吵鬧聲驚醒。
他慌忙披上放在床頭的粗布麻衣,一個箭步衝入了院子中來。
細雨如銀針般傾瀉而下,一根根的紮在上官寒裸露的胸膛之上。
方才還有的半分睡意,此時在冰冷的雨水刺激下,已然是蕩然無存。
上官寒輕輕一躍,身形轉瞬間已經到了院牆之上。
接著映入他眼簾的場景,卻是讓他終身難忘。
他隻覺得滿眼都是血紅,滿地都是殘肢,滿耳都是哀嚎,這比當年土匪流寇進村還要慘的多。
一群黑衣人在人群之中來回的穿梭著,不時的有道道鮮血飆出,聲聲慘叫入耳。
上官寒望見一個鄉親剛剛從院子裏跑了出來,就被一支利箭貫胸而過。
摔在地上一動不動,卻還是在殘存一絲意識之時,被一騎馬的黑衣人一刀割下了頭顱。
上官寒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他在高牆之上,凝聚真氣,雙手不住的在身前揮動著,他身前如針般的細雨居然一動不動的橫擺了過來。
上官寒將手往前一送,細雨居然真的如針般朝著那方才割下村民頭顱的黑衣人飛了過去。
“嘭”的一聲,細雨針全部炸在了黑衣人的胸口,巨大的勁力帶的他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領頭的黑衣人回頭看去,此人胸前已是血肉模糊,斷無生理。
“就是他!”其中一名黑衣人手中長刀指著上官寒怒喝道。
上官寒一陣疑惑,自己從未有過什麼仇人,怎麼這群人卻像是衝著他來的。
他隻是昨天去過一趟州府,按照他娘過世前所說,將他爹留下的信物送了過去。
“難道?不應該啊!”上官寒此時不禁心底一陣寒意,冷遍全身。
但方才那人的一聲怒喝卻像極了州府那日接待他的張捕頭。
來不及細想,這群黑衣人已經衝著上官寒撲了過來。
當先一人身形魁梧,在離上官寒兩三丈的地方停了下來,“你是雨堂的人?”
“什麼雨堂,我是望峰村的人!”
“你不知道內四門嘛?”
“不知道!”
“哈哈哈,好!這倒好辦了!”此人雖穿著夜行衣,但卻袍袖寬大,隻見他端坐馬上,袍袖展開,勁力充盈,就像一雙巨大的翅膀一般。
他雙手袍袖擺動,竟然有兩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旋風,裹挾著泥土、斷木和細雨,朝著上官寒砸了過來。
上官寒雖然跟隨母親練習功夫也有十年,但母親卻從不讓他跟人動手,今天是他第一次出手。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夫有多高,應變能力也是極差。
上官寒慌忙之間,隻能雙手不住的在身前劃著圈,身遭細雨居然慢慢的凝聚在上官寒的身前,形成了一張水幕。